橘黃色的火苗驅散了黑暗,晦澀的光線中,隻見光頭和大勳已經將玉棺的棺蓋放在了地上,十九的槍口依舊對著玉棺內部,肌肉繃得很緊。
就著打火機的燈苗,玉棺內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暈。
大祭司的屍身已經腐爛成了骨頭架子,衣服也成為了爛絮一團,搭在骨頭上,頭骨的位置下,是一團黑乎乎的頭發,麵具幾乎將整個頭骨都給罩住了。
玉棺裏相當幹淨,隻是開棺的瞬間,有股惡臭,內部的情況一眼就能看光,並沒有藏著某些蟲子一類的東西,這讓眾人大鬆了一口氣。
老變態將手裏的防風打火機交給了身邊的小齊,自己則伸手去摸那頭骨臉上的麵具,看得出來他很激動,眼神雖然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露骨,但粗重的呼吸卻騙不了人。
除了剛才突然熄滅的手電筒,現在的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我心裏覺得不妥,滿腦子想的,反而是呲牙三人的事兒。
地麵上留下了他們的腳印,說明那三人明顯也來這兒了。
他們為什麼沒有打開玉棺?
他們現在人又在哪兒?
這麼大的疑點擺在眼前,老變態卻不為所動,顯然全副心神,都已經放在了這兩具玉棺上。
反倒是小齊,這會兒保持著清醒,估計也在納悶這個問題,所以顯得很戒備,在老變態伸手去摸那麵具時,小齊示意十九和大勳注意周圍的狀況,她自己則和老變態離的很近,手裏握著槍。
除了我和靳樂外,隊伍裏人手一支槍,一路過來死的隻剩下這麼幾個人了,因此槍也多出了幾支,我之前雖然在鬼市裏卸了小齊的槍,但也隻是一支手槍,這會兒小齊換上了一挺重家夥,看得我頭皮發麻。
在這種火力懸殊的差距下,一會兒老變態真要對我幹什麼,我估計也隻能同歸於盡了。
本還指望著能和呲牙幾人連手,沒成想那三人,竟然就這麼消失了?莫非這次,真是天要亡我?
隔著防護服的手套,老變態的手扣住了那個麵具。
麵具是石製的,灰黑色,看起來挺厚重的,這麼大一個麵具,平日裏戴在臉上,也真夠難受的。麵具沒有扣,因此老變態一捏住,就直接將麵具,從頭骨上緩緩拿了起來。
一開始我的注意力全在老變態的手上,確切的說,是他手裏的麵具上,但當他的手移動到一定高度,露出之前被麵具遮蓋的頭骨時,我的這雙眼珠子,就直接被那頭骨給勾過去。
這一瞬間,就仿佛一盆涼水當頭而下,我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那麵具下,哪裏是什麼頭骨,分明是一顆睜著眼睛的鮮活人頭!
屍體都腐爛,隻剩下骨頭渣子了,頭卻沒有腐爛?這一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因而當眾人看見那顆新鮮的人頭時,都齊齊的鬼叫起來,連老變態都驚的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