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走向她的車,姍姍來遲的委屈很和痛苦快便把她淹沒。邵華一向穩定的手開始顫抖,抖到幾乎拖不住她的行李箱。
邵華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盤算了手中的存款去了和辰區在一家旅館住下。她不想在鼓樓區,如果不是考慮到每要去局裏上班,她甚至想住在寧平縣,離徐愷東越遠越好!
白夢寒的話仿佛有生命一般一遍一遍的在她腦海中回響,不斷刺痛著她的心髒和神經,讓她無時無刻鮮血淋漓。‘我們家’這三個字不得不是柄吹毛斷發的快刀,捅得邵華心髒處破了個大洞,被風吹進來連血都結成了冰。
她隻是十二沒有回來,他和徐愷東的家,或者她的家就在這十二之內被徐愷東變成了徐愷東和白夢寒的家。白夢寒能出來這三個字就代表著徐愷東並沒有向白夢寒提起過她的存在,他們二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住在一起,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做著比她和徐愷東在一起時更為親密的事。
夜風透過半敞的車窗吹進來,七月的卻好似寒冬臘月一般讓邵華冷的發抖。她摸了摸微涼的臉,片刻後不含置信的看著指尖的水痕。徐愷東讓她哭了,她這石頭做的心為了徐愷東變成了血肉,卻又被他如棄敝屣扔在地上。
她把一顆石頭心暖熱了化成血肉放在徐愷東手中任他拿捏圖什麼呢?
圖徐愷東家裏的錢?
邵華不稀罕。
圖徐愷東的職位?
徐愷東和她不是一個係統,給不了邵華任何幫助。
那麼她圖什麼呢?
也許隻是圖徐愷東把她從深不見底的過去中拉出來,給她畫了一張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光明的未來的大餅,她就和眼前被吊了根胡蘿卜的兔子一樣傻乎乎的追著徐愷東去了。誰知到最後才發現,這胡蘿卜是假的,隻是被弱在眼前利用她的笨拙來打發時間。
邵華在紅燈處停下,滿目的紅色刺痛了她的雙眼。人心難測,她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但為了徐愷東,邵華卻忘記了。所以她有了報應,徐愷東就是她的報應。
邵華在她的新住處給嚴中華打電話:“嚴局,局裏給租的房子下個月不用續租了,我租出去了,您把房東銀行賬號給我,我讓新房客自己給他打錢。”
嚴中華顯然不明白邵華在什麼:“為什麼不住了?那地方不好嗎?”
邵華平靜道:“不想住了,想換個地方待著。”
嚴中華問:“那你想住哪兒?局裏租房子是要報部裏走審批的,為了你們的安全單單對房東的政審就得一個多月的時間,你不住就不住,我怎麼來得及給你找房子!”
邵華道:“您不用急,我住賓館了,我親爸一掙幾百萬,不會在意我這一一百二的房錢。”
白夢寒在徐愷東被邵華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已經嚇傻了,待邵華走後她才試探的上前叫了兩聲徐愷東,卻震驚的發現徐愷東並無任何反應。白夢寒徹底怕了,趕緊叫救護車並且報了警。徐愷東不能有事,如果徐愷東有事,她後半輩子的生活也就無從談起。
救護車和警察來的很快,五分鍾便已全部到場。在做了簡單的救護後徐愷東昏昏沉沉的醒過來,被隨車醫護人員抬上車送去醫院。白夢寒自稱是徐愷東的家屬,帶著默默隨救護車一起走了。
救護車坐不了那麼多人,片警隻得開車跟在救護車後麵自己去醫院。
徐愷東在去醫院的路上已然完全清醒,他掙紮著起身:“我不用去醫院!”
隨車醫生把他按在病床上:“你不用去就不用去了?得我們檢查完之後才算數!”
徐愷東下車的時候是自己走下來的,這不禁讓跟來的片警滿臉疑惑。
隨車醫生為徐愷東檢查了身體,確定無礙才鬆了口大氣。
片警待醫生放人後在病床前詢問徐愷東:“你太太報警,你被人打了。你認識打你的人嗎?能敘述一下被打的經過嗎?”
徐愷東刀子般的眼神猛的看向白夢寒,眉頭立刻就立了起來:“她不是我太太!我沒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