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市禁毒支隊的警察在辦案過程中有兩名禁毒警在爆炸中犧牲,這條消息好似驚雷一般震動了整個南華省禁毒係統。
而媒體們也都摩拳擦掌義憤填膺的準備在各大新聞渠道對喪失人性的毒販口誅筆伐,但各家主編在收到下麵編輯們遞來的稿子時卻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他們對於處理關於警務人員犧牲的新聞上很有經驗,案子一天不破,出於保密需要這些英雄們就隻能暫時沉寂於黑暗之中,等待黎明到來的那一刻。
由於媒體們封鎖了消息,在特警總隊全封閉輪訓的警察們並不知道距離泰寧一百一十公裏之外的梁州發生了什麼,徐愷東也在這樣無憂無慮的環境下度過了短暫的訓練時光。
但讓他奇怪的是,在輪訓結束時聲勢頗為浩大的彙報訓練中,梁州市局隻來了一個名叫祁向東的副局長。
而且這位祁局的臉色和江州市局領導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並不能稱之為好看。
彙報訓練結束後,梁州所有參訓警察收拾停當上了梁州市局租來的接送車,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相比在總隊的輪訓,回到梁州後還有更讓人頭疼的事在等著他們。
2018年11月4日中午,徐愷東再次踏在了梁州這片大地上。
市局的接送車停在市局大院門口,警察們下車後在呼吸到梁州久違的空氣的一瞬間,臉上竟然顯露了一種名為幸福的情緒。
市局難得好心的給參訓的警察們放了半天假,所以他們的工作時間要到明天才開始起算。
徐愷東目光柔和,用能溺死人的大眼睛掃了眼市局辦公樓的二樓。
他清了下嗓子,撥出了一個電話,一聲‘喂’字伴隨著低沉的男低音幾乎要把人的魂魄整個攝了進去。
“我回梁州了,你在哪兒呢?”
邵華接到電話時正和三位警察窩在周天路上一輛掛著地方牌照的跟蹤車內,而在他們斜對麵,就是天池賓館。
坐在後排的大飛手中舉著望遠鏡,隔著車窗玻璃暗搓搓的觀察天池賓館進出的客人,而副駕駛上的餘明輝則端著照相機盡職盡責的把每位客人都照了下來。
被從刑偵隊抓來開車的司弘新從後視鏡裏看著用對講指揮便衣從各個方向監視天池賓館的邵華,不禁為自己在心中點上一根蠟燭。
他暗自摸了下腰裏的槍,隻要沾上禁毒隊的案子,沒有一次是不玩兒命的。
邵華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接聽後傳來了徐愷東溫柔的聲音:“我回梁州了,你在哪兒呢?”
“頭兒,賓館有個後門,在開在它背後的星輝網吧裏!我看見他們的服務員從後門出來到對麵的小餐館吃飯了!”對講裏傳來一位禁毒警凝重的聲音。
邵華按著對講沉聲道:“收到,注意隱蔽,繼續監視!”
說完了這句,邵華才騰出空來回了徐愷東的話:“蹲人呢。”
邵華按著對講低聲喝道:“邊遠!你再跟人奶茶店的小姑娘搭訕,我就把你調到村裏的派出所,讓你體會一把什麼叫真的邊遠!”
“頭兒,我看著呢!我這個位置老好了,就在天池賓館的斜對麵,比你們近的多!我要是不找個掩護萬一露了怎麼辦!”邊遠笑嗬嗬的聲音從對講裏傳來。
徐愷東見縫插針的苦笑道:“你業務這麼忙啊?”
邵華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耳邊的手機上:“讓愷平去接你吧,他還在梁州。”
徐愷東歎了口氣,失望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邵華的眼睛看著穿著水果店的圍裙坐在天池賓館水果店門口給客人削菠蘿削的不亦可乎的秦越,突然就有點想吃菠蘿了。
“不知道,你去超市買個菠蘿帶回家吧,我想吃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