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激動嘛。”無忌老神在在的拍拍趙虎的肩膀。“雖然我一般不坐你這樣的低階坐騎,可是我們鄉裏鄉親,從小玩到大,總得給你點麵子。將來別人談起,你也算是光宗耀祖,臉上有光。你說是吧?”
趙虎聽了,氣得虎牙咬碎,恨不得把無忌掀翻在地,一口咬斷他的喉嚨。可是他的意念剛剛一動,就感覺到了兩股殺氣。
一股來自巫大通。巫大通的殺氣如山,直接壓在他的心頭,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一股來自身邊的少年。少年的殺氣如火,無情的炙烤著他的意誌,似乎隨時能將他燒成灰燼。
比起巫大通的強行壓製,這個少年的殺氣更加淩厲,更加咄咄逼人。趙虎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哪怕有一點點異動,這個少年會在第一時間內將他燒死。
這個感覺似曾相識。
趙虎轉過頭,看了嬴亦然一眼,突然明白了。
他的確見過這個人。在紫月森林的時候,他和蓋青去追無忌,結果被耍了,追的是這個相貌俊美的年輕人。這人隻用了一招,就擊退了蓋青,製住了他。
當時,他沒有殺他,卻不是能力不足,而是不屑。
他當時說了一句話:你是無忌的敵人,應該死在他的手上。
趙虎當時並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雖然他很清楚,這個少年殺他如割雞。可是後來,殷玄铩羽而歸,被燒成了火雞,而始作俑者就是這個美少年。
聽說,他是擁有玄境實力的赤焰獸。
趙虎不知道嬴亦然現在是什麼樣的實力,可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嬴亦然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
被這兩道殺氣壓製住,趙虎沒有四腳發軟,趴在地上,已經難能可貴了,哪裏還有一絲反抗的意誌。他低下了頭,小心翼翼的邁步上前,馱著無忌進了神殿。那溫順的神態簡直令人發指。
在眾目睽睽之下,無忌坐在趙虎的背上,在巫大通殷切的引領下,慢條斯理的走進了神殿。
說是走,其實有些勉強。因為他一直坐在趙虎背上,直到後殿才下來,總共也沒走幾步路。
這一幕,看得那些對他和趙虎之間的恩怨一清二楚的甲士們瞠目結舌。
趙虎從神殿裏出來,恢複了人形,咬牙切齒的把親信小栓子叫到一旁,低聲嘀咕了幾句。
小栓子點頭答應,匆匆離去。
……
喝完了茶,說完了客套話,嬴亦然向巫大通要了幾份通行證,和無忌一起離開了神殿。
巫大通恭敬的把他們送到門口,親自將他們送上自己的私人馬車,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依依不舍的揮手告別,目送他們離開。
巫大通的私人馬車雖然不夠豪華,卻非常寬敞舒適,比嬴亦然和老人乘坐的馬車還要舒服。
能讓巫大通這麼出血,自然是因為那塊銀牌。
巫大通看不出嬴亦然的身份,但是他認識那塊銀牌。帝國神殿係統有四種令牌:玉金銀銅,銀牌是郡級神殿大祭司才能擁有的令牌,見牌如見人。
巫大通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級祭司,是神殿係統的最底層,連銅牌都沒資格擁有,哪裏敢得罪一個郡級甚至州級大祭司。
有這樣的機會為他們效勞,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巫大通如果不好好抓住,他這輩子就隻能做一個鎮級大祭司,別想再往上升了。
為了自己的前程,送一輛馬車算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巫大通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都送給無忌。
“神殿式微,看來不是虛言。”嬴亦然靠著車廂,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無忌,能不能重振神殿,就看你的了。”
無忌眼珠一轉,顧左右而言他。“何見得神殿式微?”
“看這輛馬車啊。”嬴亦然敲敲車廂。“比殷玄那輛馬車差遠了吧?”
“殷玄是鷹揚將軍之子,又豈是一個鎮級祭司可比的?這**車,比臥虎鎮鎮長的馬車可好太多了。”
“你看錯殷玄,更看錯了他的父親,鷹揚將軍殷郊。”
嬴亦然若有深意的看著無忌。“鷹揚將軍人如其名,如鷹飛揚,站得高,看得遠,從來不溺愛子女,崇尚鷹的育子方法。殷玄坐的馬車,就是一個鎮都尉應該坐的馬車。”
無忌眉頭微蹙,沉思半晌。“那半人馬騎士拉車,也是鎮都尉應該有的規格?”
“這倒不是。”嬴亦然搖搖頭:“半人馬騎士是殷家的部曲。鷹揚將軍讓他們跟著殷玄,絕對不是給他拉車的,這隻是殷玄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