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看著病床上安靜睡著的母親,緊緊將被角掖了一下。她從包裏掏手機的時候,一個厚厚的信封掉了出來。白天簡凡接了爺爺到新家後,爺爺將她拉到角落裏,把這個信封給了自己,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有三萬多塊錢。
慕青自然是不能要這些錢的,爺爺退休工資並不高,媽媽常年生病吃藥,家裏根本沒有多餘的錢,這是爺爺這麼多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慕青拒絕著,可爺爺非要自己拿著,他說:“簡凡這孩子不錯,但是我們不能什麼事情都靠他,既然他幫我們找了房子,那房租錢就不能少給。”慕青怎麼能不明白爺爺的意思,他是怕欠簡凡太多,會讓自己在這場尚未開始的戀愛中被動。戀愛需要平等,這種平等並不是單指財務的平等,更重要的是人格尊嚴上的一種對等,若是其中一方因為感恩或內疚而委身另一方,那麼這場戀愛注定不幸福,真正的愛不是委曲求全,不是得過且過而是愛就愛的坦坦蕩蕩,無所顧忌。
手機被調成了震動,一條短信讓它嗡嗡作響。慕青翻開信息,是簡凡發來的:感冒好點沒有,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好的,今天麻煩你了,你也好好休息。”慕青鎖了手機,將裝著錢的信封收到包裏,明天去辦一張銀行卡,先替爺爺把錢存起來。這筆錢自己說什麼也不能收,自己還年輕,還可以去賺錢,可爺爺老了,這是他的養老錢。
慕青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她拎起包,看了一眼安詳睡著的媽媽,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
簡凡窩在別墅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手機發呆,毛毛一號抱著老大帶回來的保溫桶大快朵頤,自己的吃的時候還不忘給腳底下喵喵直叫的毛毛二號丟一塊糖醋排骨。
“老大,你讓我查的事情查到了。”毛毛一號一邊吃著一邊將一個黑色塑料袋扔到了簡凡麵前。
簡凡打開了塑料袋,裏麵裝著一堆的已經被粉碎的紙末,根本辨不出原來的麵目,“這就是你查到的?”簡凡冷著臉將保溫桶從毛毛懷裏奪了下來,“如果這就是你查到的線索,那這些排骨你就別吃了!”
“老大,我開玩笑呢。”毛毛趕緊賠著笑了,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簡凡,說是張照片,倒不如說是一堆廢紙做的黏貼畫,“老大,你別怪我啊,誰知道現在的碎紙機這麼變態,把照片碎的跟粉末似的,我粘了大半天才粘好這一張。”
原來上午,簡凡見慕青因為工作的事情發愁,便讓毛毛假扮了清潔工,混進警局打探消息去了,毛毛廢了好大勁才搞到了鍾隊長那一箱廢紙碎碎,又費了好大勁才拚出了一張勉勉強強能看的照片。“老大,我在姓鍾那人的抽屜裏看了一份檢查報告,好像也跟嫂子有關,貌似有人舉報她作風有問題。”
簡凡定定的看著那張照片,雖然七拚八揍拚圖一般,卻能看出來照片中身著暴露小短裙陪酒的人正是慕青。簡凡知道慕青最近一直在簡直,但一直以為是代駕或者其它的工作。簡凡將照片狠狠的握在手裏,揉成了紙團一把扔進了垃圾桶。
“喂,老大,我好不容易粘好的啊。”毛毛一號不滿的看著自家老大。昨晚兩個人翹了幾家高官的保險櫃本來就很累了,但老大非讓自己冒充送快遞的,跑遍的了整個海城市的孤兒院,養老院,結果剛剛把那些不義之財送出去,連休息都沒來得及,就被老大一個電話喊去冒充保潔給警局“打掃衛生”了。好不容易費了一下午加大半個晚上的時間黏起來這麼一張照片,老大還給團了團扔了,唉,就算不好看也不能給扔了啊,這可都是自己的心血啊。
簡凡沒有理毛毛,直接拿起了外套開門走了。
“喂,老大,你大半夜的幹什麼去啊,今晚不是沒任務嗎。”毛毛一號趕緊的把保溫桶放下,追了出去,毛毛二號見一號往外跑也顛著尾巴跑了出去,“老大!”
“沒有你什麼事情,回去!”簡凡回頭冷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