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帶著鄧青橙來到了她大二時參加比賽的大禮堂。因為中午錄製節目用過這裏,禮堂剛剛打掃完,門還開著。他牽起她的手走進去。
偌大的禮堂空無一人,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空曠而安靜,陳墨很滿意。
陳墨輕聲的說:“有些事,其實早就想和你說清楚,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停頓了一會兒,他繼續說:“我們分手的這兩年,我一直在你身後。不管我們倆工作生活的地方離得有多遠,隻要我想見你,我都會想辦法見到你。因為如果見不到你,我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動力。”
鄧青橙自嘲一笑:“而且你把所有的事情都題替我扛著,自己去解決。包括我爸還有我哥公司的事,你出了多少力,我完全不知道。我記得我以前警告過你,有什麼事不許瞞著我。”
“我記得。可是當時,形勢所迫,如果我不離開你,我怕她會傷害到你。”
“在你眼裏,我就那麼脆弱?你知不知道,我曾經逼著自己去看以前打死我都不敢看的恐怖片,我學著像明明一樣強勢,就是為了麵對可能會來的問題,我知道這些遠遠不夠,可是柯美綺,馬小慧,所有阻礙我們的人和事,我都不怕。我想跟你並肩站在一起,我們所有的事坦誠相告,共同麵對。可是當我無比堅定的朝前走的時候,你卻跟我提出分手。陳墨,我在你心裏是不是真的很脆弱?脆弱得你寧願跟我說分手,也不願見我受到一點傷害?”
“我知道你很堅強。我不是怕你脆弱,是怕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會讓你遭到我意想不到的傷害,讓我後悔終生。”
“那現在,你能告訴我你跟我分手的真實原因嗎?”
陳墨平靜的回憶:“那次柯美綺和馬小慧打了一架,後來她跟我說,她不可能白白經受本應該是你受到的羞辱,她說除非我能給她補償,不然她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那天我見識到了她的狠辣,她連精神病人都不怕,更何況是那麼善良可愛的你。再加上,我想到了顧明明的事,她一向很要強,所以才會失手傷了別人,柯美綺比她更加爭強好勝,更加厲害,叫我怎麼不忌憚她。而且,趙靜又去找你們雜誌社的老板,她要讓你在那裏待不下去。因為我曾經警告過她不要和你作對,所以那時她告訴我她偏要和你作對。他哥雖不是A市人,但在A市還有他的朋友圈子,柯美綺的繼父也是地產界有名的人物。我擔心如果這兩個人合夥針對你,我會保護不了你。所以,我跟你提出分手,讓柯美綺不再針對你,這是我對她做出的最大讓步。”
“你怕你跟我分手後柯美綺還是不會放過我,所以一直暗中注意我的一舉一動,暗中保護著我和我的家人,是嗎?”
“不完全是。”陳墨目光坦然:“從我跟你交往開始,因為我總是很忙,沒多少時間和你見麵,所以經常忙到很晚下班,就把車開到你家樓下,看你房間的那扇窗,幾乎每次燈都關著,怕打擾你睡覺,就沒有叫你。我有時候會呆到天亮,所以我對你家周圍的環境很熟悉。我以為這是習慣。我們分手後,我有很多次是不知不覺的就去了那裏,很多次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很想叫你出來,見你一麵,可是都沒有勇氣。青橙,那時我才知道這不是習慣,而是放不下。”
青橙的眼裏已經有淚光,她努力的沒有讓它們洶湧。“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也在想著你,想到睡不著。”
“青橙,對不起。”
她低頭,沒有說話。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其實,我跟趙華認識。一年前,在一個酒會上,我幫了李玉穎一個小忙,後來趙華主動過來跟我道謝,那時我才知道她是趙華的未婚妻。因為這件事,我跟趙華成了朋友。那天晚上我幾次打你電話打不通,就給趙華打了電話。後來再打給你,是個男人接的,他掛了我的電話不久,趙華就打過來,說他可以保證,你正好好的在自己房間休息,所以你回來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問你。上次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李玉穎,不想讓你不高興。”
青橙恍然大悟:“難怪上次去采訪趙華會那麼順利。難怪她會告訴我那麼多事,原來是因為你。”
“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不是為了跟陸宇浩爭什麼,而是我終於知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定勇敢,你需要的是我跟你一樣的坦誠,你需要我陪在你身邊,而不是在你身後。”
此刻安靜的大禮堂與外麵嘈雜熱鬧的世界全然不同,靜得連外麵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能清楚聽見。這裏,隻有兩個人凝望著彼此,脈脈含情,相對無言。
陳墨緩緩走到離舞台幾步之遙的地方,望著前麵寬闊的舞台問:“還記得這裏嗎?”
鄧青橙不假思索:“那時候,我參加校園歌手比賽,陸宇浩是我的幫唱嘉賓,那天晚上,我們在台上唱歌,你是評委之一。”
“知道嗎?就是在這裏,我才知道自己愛上了你。那天,我看著你們倆一起,就站在我麵前唱歌,你們倆一出現就驚豔全場,連我旁邊的人都說你們是一對金童玉女,可我當時隻覺得心裏發堵。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嫉妒,我嫉妒宇浩能和你這樣親密,被大家羨慕和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