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人笑我太瘋癲(1 / 2)

吳子章怔住了。

王勸說對了一點,他是一個棒槌啊,你別欺負棒槌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你說一個棒槌苦心積慮的設計了一個複雜的局陷害你?說出去誰信啊。

王勸念完了詩文,此時臉上又恢複了之前憨傻的笑容。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絲的錯覺,剛才那個詩韻風流的背影,跟麵前的傻子是兩個人。

文人雅士們實在接受不了這種反差,如果是吳子章贏了詩文,他們還心服口服,畢竟是一代風流才俊。但是一個滿嘴粗鄙之語,還動不動就打人的家夥踩在文人墨客的頭上,誰也不服氣。

不服氣歸不服氣,不過他們也寫不出《滕王閣序》這種實屬罕見的佳作,隻好將火氣憋在心裏,謀劃著以後有機會再算賬。

吳子章已經身敗名裂,閻伯嶼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失望,隨即站起身向朱晉華和吳念賢兩位同僚打了個招呼,便獨自退場了。而兩人也心領神會,知道在待下去也是氣氛微妙尷尬,也紛紛找借口離場而去。

周思秦沒想到連吳子章都不是棒槌的對手,隻好恨恨的一跺腳,憤怒的甩袖而去。

隻有周允元和閻伯隸對旁人熟視無睹,依舊自顧自的斟酒自飲,有說有笑。

“王勸,你給我記住。”

吳子章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滿腦子都充斥著想要讓王勸身敗名裂的瘋狂想法。

“我會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怎麼?付出什麼代價?我就是讓你身敗名裂,讓你抬不起頭,你能耐我何?打我?先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資格。”

王勸朝著吳子章亮出拳頭,警告對方別輕舉妄動。

“子章,你別太過分了。”

閻伯隸擔心王勸一言不合就打人,連忙出聲嗬斥住挑釁的吳子章,責備對方,“做人願賭服輸,你想投機取巧,靠剽竊別人的詩文來取勝。君子所不齒!”

吳子章冷笑一聲,瞟了一眼這位三番四次不願提拔自己的叔伯,隨即轉身下樓。

一場熱鬧的宴會結果卻是不歡而散。

留下閻伯隸擺弄著食案上的酒杯,歎息說道,“世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苦這般苦苦相逼,逼的人拔刀相見呢?”

“某是個棒槌,不懂啥得饒人處且饒人,看不慣有人剽竊了兄長的詩文,當成自己的作品,到處顯擺。如果王某連自己兄長最後的遺作都保不住,幹脆自殺謝罪得了。”

周允元一愣,方才對那篇《滕王閣序》產生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這棒槌果然不可理喻,固執的一根筋,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原本想好言相勸幾句,讓他收斂一下鋒芒,但想了想,周允元最終還是修了閉口禪。

有些虧,終究是要吃過了才懂。

王勸歎了一口氣,感慨一聲,“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在下雖然粗鄙,好歹光明磊落。不似吳子章這等斯文敗類,有才無德。閻老,周禦史,在下告辭了。”

吳子章已經身敗名裂,他已經不需要待下去平添他人的厭惡。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閻伯隸突然抬起頭,望向王勸。

孤獨的背影已經逐漸遠去。

滕王閣大廳內一片狼藉,文人們已經紛紛離去,隻剩下兩人望著江山清風和舸艦迷津,一時無語。

最後開始周允元開口,打破了平靜。

“可惜了福疇兄,一世英名居然生了這麼一個兒子,我都替他感到不值。這王勸無才無德,滿口粗鄙之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