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什麼我。”
王勸指著張口結舌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的房寧,尖酸刻薄的諷刺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廢物,論理,你講不過一個大老粗,論武,你打不過一個讀書人。你這種廢物連我動手的資格都沒有,吳子章算是有才無德偽君子,你房寧不過是無才無德粗蠢貨,連給我脫靴的資格都不配,從哪來打哪滾回去,就你這廢物還好意思自稱讀書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
房寧又急又氣,自己完全不是尖酸刻薄的王勸對手,咬牙切齒擠了半天,沒能從喉嚨裏組織出一句完整的話。
“老子打人,但從不打廢物,怕髒了手。”
言外之意是房寧連被王勸打的資格都沒有,人家嫌髒了手。
“好你個王勸,氣煞我也。”
從小便是嬌生慣養的他哪裏受過這種羞辱,被氣得臉色蒼白的房寧大吼一聲,口中噴出一口血,灑在案幾上。他捂著胸口,嘴唇發抖,卻說不出一個字,最後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房寧被王勸活生生氣的暈過去。
周圍的人頓時炸開了。
“房公子!房公子暈了。”
“快,找郎中!”
一群士子頓時亂作一團,手忙腳亂的將他抬起來,往門外送,此時已經沒有人敢正眼去瞧王勸了,誰再招惹這棒槌,就是自取其辱。
混世魔王,恐怖如斯。
隻有王勸一個人不屑的看著膽小如鼠的讀書人,失望的搖了搖頭,故意歎息一聲,“唉,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山中沒老虎,猴子也敢稱王。”
就在大廳裏一片吵吵嚷嚷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此時禦史中丞周允元正站在門外,原本他是來找王勸聊聊,希望能解開關於昨日滕王閣宴會上的一些小疑惑。
沒想到居然看到這個隻會動手的傻大個將各個江南士子辯駁的無話可說,引經據典信手拈來,與粗鄙之人的形象相差甚遠。
有理有據有節,就連一旁偷聽的周允元也不禁微微頷首,對王勸這人越發好奇。明明自稱大字不識幾個,卻能一番引經據典,將自視清高的讀書人反駁的無話可說。
“此子有趣……”
禦史中丞周允元聽完他的發言,微微頷首,對王勸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觀。
不過這種好不容易產生的那麼一丁點良好印象,卻在下一瞬間被打破了。
王勸也不知周允元此時站在門外偷聽,繼續大聲嚷嚷。
有人不服氣的威脅,“王勸,我勸你別囂張太盛,風水輪流轉!”
“就你們這幫草包,省省吧,回去多讀幾年書,即當不了大唐的中流砥柱,也寫不出千古名篇,不服氣?不服氣有本事你們也寫出一篇《滕王閣序》啊,不是某自吹自擂,就算給你們幾百年的時間去想,也寫不出來。這可是千古絕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當我們王家是吃素的嗎?”
這棒槌到底在想什麼,完全就是給王家拉仇恨啊。
“嘁。”
周允元心中剛湧起的那麼一丁點好感,瞬間煙消雲散,聽著大廳裏王勸的自我吹噓,不禁暗罵道,“剛才還誇他一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