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圍爐夜話(1 / 2)

回想金甲神將來到荒圈的一舉一動,聰明的唐鬥很清楚,自己身上一定有著仙神想要的東西,再加上賣肉大叔與神將同歸於盡,毫無疑問一定會有不少人追查事情的真相,一定不能被別人知曉自己與賣肉大叔的關係。

怎麼也想不到,才離開荒區一個月,在這偏僻的傣族村寨之中,居然有人能夠認出大夏龍雀。震驚之下,唐鬥第一反應就是製住這個老人,這是人類本能的應激反應。

“少年人,不要衝動,我一個老頭子,可經不起你一刀”巴潽仿佛沒有看到,唐鬥青筋暴起的右手已經緊緊握住了刀柄。

徑直從唐鬥身邊走過,巴潽輕輕在佛像前左側的蒲團上坐下,指了指右側的蒲團,示意唐鬥坐下。

整個過程中,唐鬥心中念頭攢動,這一刀卻始終斬不下來。在他的感知中,巴潽一舉一動無不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混元自然,流水無形,沒有絲毫的破綻。如果硬要拔刀攻擊的話,感覺就是攻擊這座佛寺,攻擊這天地,攻擊他自己。

無法出刀,唐鬥想起幼時看過的一部小說圓月彎刀,小說主角魔刀丁鵬縱橫無敵,前往神劍山莊挑戰隱者謝曉峰,一見之下,一刀未出,丁鵬卻自認不敵,佩服謝曉峰劍上的境界。

現在的自己,就同書中的丁鵬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出刀。刀出必敗,這不是實力的差距,而是境界的差距。

長籲了一口氣,唐鬥平複了心神,走到巴潽右側的蒲團上坐下。

前方的佛像跟以往見過的佛像都不相同,不論是大日如來、藥師王佛都是寶相莊嚴,正襟危坐,眼前的佛像卻身子微傾,一隻手杵在下巴上,雙眼微閉,就像正在打瞌睡一般。

定定看了一會,唐鬥才發覺這佛像的玄妙,佛像的身姿如同天然的太極魚,漸漸旋轉起來。唐鬥雙眼朦朧,眼前漸漸出現宇宙生滅,萬物流轉的景象,這一切並不是真實的事物,卻充滿了輪回的玄妙意味,他時而化作飛鳥,時而化作蟲蟻,體會著終生的奧妙。

“咚”巴潽輕輕敲擊腳下的木魚,唐鬥頓時清醒了過來,回想起剛才的所見所感,卻直覺一片朦朧,偏偏心中似有所悟。

巴潽點了點頭:“此尊緣覺像蘊含的道理太過軒麵,不能觀想太久,否則極易大腦受損。”

“緣覺像?”

“出生於有佛之世,觀察思惟十二因緣得道證悟者,稱為緣覺,乃是與聲聞齊名的辟支佛。他不以佛祖的開示之理而修行,而是自悟天地之理而成道。緣覺聖賢,孤峰獨眠;春花秋謝,十二連環。?這就是緣覺聖人覺悟的法門,以宿世修學力故,能於諸法生滅的演變中,悟世間無常,而斷無明心想。或在山間林下,見飛花落葉外景,以一念相應慧,豁破無明者,稱之為緣覺。這尊佛像,乃是上古遺物,傳說中隱藏了十二因緣大道的修行法門,可惜至今為止也沒有人能夠領悟”巴潽耐心的為唐鬥講解。

唐鬥不敢在多看佛像,此刻他也很清楚,巴潽對自己並沒有惡意,轉而問道:“不知道您老人家怎麼會知道我背後的長刀叫做大夏龍雀?”

巴潽蒼老的麵龐擠出了一絲笑容:“匹夫,他還好嗎?”

“匹夫?”唐鬥心思一轉,已經了然,對老人形容了一下賣肉大叔的形貌。

“不錯,他就是匹夫,一晃已經三十餘年過去了,上一次見他,還是燕京之亂。他們這一門,世代傳承大夏龍雀,專修華藏通輪與大自在金剛如意十八式,師徒心口相傳,一代隻有一個傳人。我一看你背後的大夏龍雀,就知道你是他的傳人”巴潽慈愛的看著唐鬥,就如同是自己的晚輩一般。

能說出華藏通輪和大自在金剛如意十八式,唐鬥心內再無懷疑,巴潽確實是匹夫的舊識,隨即把匹夫與金甲神將的驚天一戰一一道來。

“原來如此,孟非卿是死在他的手上,這道不奇怪,以匹夫的身手,堂堂華夏天人榜第六的高手,人間界能戰勝他的人還有幾個,想要殺死他卻絕無可能。”巴潽語氣雖然平靜,唐鬥卻感覺到他臉上的皺紋都深刻了幾分,顯然心中十分悲痛。

“孟非卿!”唐鬥將這個名字牢牢的刻在心底。

“天庭六丁六甲神之甲辰神,金仙孟非卿。好啊好啊,匹夫,能夠殺死孟非卿,也算是死得其所。孩子,你記住了,你們這一門,名為自在門,每一代傳人,若是能夠出師,都應該繼承修羅這個名號。匹夫當初私自下山,自覺無顏繼承這個名號,才以匹夫為號,你若有朝一日修煉有成,也可以修羅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