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翹起嘴走了過去,她也沒怎麼靠近那個洞,就在旁邊聽動靜。
因為遊戲的死亡懲罰很殘酷,除非是高級地圖,一般很少會搞開門殺這種東西。林歌也不會認為矮人一摔下去就再也起不來。
但是,聽到咕咚啪嘰的聲音許久沒有停下,林歌也不禁有些不安。
她走到洞前俯身一看,整個人差點沒笑出來。
洞下麵的不遠處有一個生灰的大轉輪,應該是一個豎著放的圓形囚籠,囚籠前端的木門開了,矮人應該就是從那裏進去的。
囚籠的間隔開得不小,木板卻挺厚實,應該是為了困住魔獸之類的而設計的。矮人一頭從門口滾進囚籠中,牛角盔還卡在了其中一塊木板上,雖然他前後扭動想要掙脫,但也帶動著木囚籠咕嚕咕嚕地轉了起來,看上去就像一隻在轉輪裏奔跑的倉鼠。
“你能自己解決吧。”林歌的聲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她看得很清楚,就木頭那種質地,矮人用手中的板斧連砸三四下也就成了。
矮人像是不滿意一般用力搖著頭,雙手枕在腦後用力推著木板,同時雙腿勾住旁邊的一塊木板,腰部發力,用力一提。隻見他連同那頂惹事的牛角盔一起滾到了門口,成功地爬了出來。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當燃爐順利脫離木籠後,林歌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皺起眉頭問道。
“獸腥味吧,畢竟亞人係都不怎麼注重衛生。”燃爐看的很開。
“我是指一股血腥味。”話音未落,林歌就打了個噴嚏,“是我弄錯了?”
安全起見,兩人都壓低了聲音,反而之前弄出最響的時候還是燃爐在木籠裏打圈。
“這個地洞還比較寬敞。”燃爐左右掄動板斧揮舞了一下,看到沒有掃落什麼灰塵下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不會影響戰鬥。”
兩人向前走去,燃爐拿著林歌特製的照明棒走在前麵,林歌緊隨其後。
令林歌暗暗心驚的是,地道前端是用爪子、礦鏟之類挖掘開的痕跡,但是後端卻是自然形成,土石堅固圓潤,如果是從原先的地道開辟的一條通路,要麼是狗頭人之類的挖掘專家,要麼就是人為指示的。
燃爐沉默地走了一會,突然停了下來,林歌本來就緊繃著一根弦,當即停了下來緊握法杖。
“是什麼?”
燃爐雖然不高,但是橫截麵積卻並不小,加上全身覆蓋的厚重的鎧甲,將林歌的視線也是擋得嚴嚴實實。
她本來和燃爐拉開了一段距離,發現這一點後也是臉色鐵青。
如果敵人是比燃爐腰側還要高上一些的,林歌站的位置還能看到,但要是矮上一些的,林歌就束手無策了,就算是丟魔法也不一定能瞄準目標。
但是燃爐的武器是戰斧,戰鬥起來可謂大開大合,林歌絕對不可能湊得太近,而洞口的寬度,還沒有寬裕到能容許林歌和燃爐一前一後並肩而行的程度。
燃爐回頭看到林歌一直在調整自己的走位,頓時明白了什麼,他默不作聲地向斜側方走了幾步,一具倒在地上的哥布林屍體就暴露在了眼前。
哥布林雖說死了沒多久,但也到了該形成屍僵的時候,然而它的肌肉卻很柔軟鬆弛,唯獨麵部的肌肉似乎因為恐懼而過度拉伸,本該崩得緊實的下頜卻出現了一點下垂的跡象,處於一種介於僵硬和柔軟的中間狀態。而且他橫倒的狀態也很不對勁,竟然是雙膝跪地倒下的,而非前俯後仰,提著武器的手臂甚至沒有暴起一點肌肉。
林歌的心神放在哥布林異樣的屍體狀態上,而燃爐卻細細地查看著哥布林創傷處。
看了眼燃爐,林歌清清嗓子,“零環法術疲勞之觸,一環法術衰弱射線,一位至少一環的死靈係法師。”
“創口處異樣的化膿,還有撕咬的痕跡,能有智慧控製住食欲的家夥可不多,看來我們的對手還有一隻食屍鬼,受製於法師。”這是燃爐得出的結論。
“死靈法師和他的食屍鬼奴仆。”林歌聳聳肩。
有別於玩家,NPC幾乎隻選學一兩種魔法學派,玩家隻要有技能書一切好說,但是NPC還要經過漫長的學習、鑽研,根本沒有什麼精力能探索多個魔法學派。所以,這個法師學習死靈係似乎很合乎情理。
接著往前走,林歌能感覺到,彌漫在鼻尖的腐臭味越來越濃鬱了,也可能隻是心理作用。
但是一路走著走著,也確實發現了三兩具哥布林的屍體,年代最久遠的那具已經被啃得幹幹淨淨,還取下了一隻指骨來剔牙。
燃爐反倒砸吧砸吧嘴,“洋蔥,芋頭,南瓜和玉米,再加辛香料,真是一鍋好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