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行船莫愁思家(2 / 3)

她收起那張嫁妝單子,又從妝盒裏取出另一張差不多樣子的單子遞給兒子,囑咐道:“這門婚事既然你父親今日鬆口同意,咱們就得正式操辦起來。納彩也就過了,但彩禮你這回要送過去,李姑娘的師父送來這陪嫁名單,也是想讓咱們重視起來,萬不能輕慢她的徒兒。咱們嘉興到樊川一來一往的耽擱時間,今年我也看了吉日,恐趕不及要到年後,你帶上你奶娘和奶兄弟,我再給你備幾個人,有什麼事情他們能提醒你,千萬不能失禮。”

陸展元鄭重其事地點頭:“您放心,我自個兒的事情焉能不上心?”按他的想法,簡直恨不得立刻把愁妹娶回家來,不過愁妹大概是想要一場盛大的婚事的,他也隻能把急切和遺憾擱在心裏,暗暗著急了。

這一來一往的,時間也就從開春到了隆冬。

因為林氏不知龍衍具體的出生時辰,就以撿到他的那一日作為他的生辰,正好在陽曆五月底。五月底的時候陸展元正好過來將吉日定了,因為李莫愁年紀尚小,正好開過年三月份有個好日子正合適,拖得一年,對她也好些。於是古墓裏熱鬧許多,陸展元還特地從山下叫了酒席給龍衍慶賀生辰,討好的意圖十分明顯。

到了隆冬臘月,龍衍的心事就多了許多,比如說,既然他已經過了生辰,那個叫楊過的,應該已經出生了吧?龍衍當然沒有考據過神雕大俠到底甚個時辰出生的,但隱約記得他似乎比小龍女要小個四歲的樣子。

當初《神雕俠侶》風靡國內的時候,他在公司無數次聽見女人們紮堆討論男女主角的年齡問題。男人們頂多討論一下電視劇裏那些炫目的武功招數,然而女人們卻隻關心小龍女到底比楊過大幾歲,最後他聽到自己的秘書鬆了口氣,用大嗓門來了一句:“還好隻大了四歲!”

於是就記住了。

龍衍背完了心法,照例在林氏跟前打坐了一炷香,沒感覺到什麼內息。這種情況持續了有將近小半個月,一直讓他挺沮喪的,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內心不相信有內功,所以沒辦法練《玉女心經》,不過林氏卻很淡定,還是讓他每晚在自己跟前運轉一遍內息。

今天他回到自己屋裏,被暖融融的被窩包裹著,倒沒覺得太過擔心。因為他一直在琢磨自己官配的事情。

據說楊過出生在江西上饒,這個他知道,因為公司裏有來自江西的小丫頭成天叫囂自己和神雕大俠是老鄉,為此他還背地裏取笑半天。

那麼,他要不要想辦法去一趟上饒呢?

他從被窩裏摸了摸自己嫩乎乎的小腳丫子,默默地歎了口氣。這想法自然是不現實的,他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擱在山下單獨出門都容易被拐,何況遠去江西?何況還是冬天……

其實龍衍也不是特別想要見楊過,對方不過一個小嬰兒,有什麼好見的?隻是這頭師姐的事情已定,他無聊之下,也就想起了神雕的另一大主角。

龍衍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並且得了係統,就知道自己無論是想要回家,還是在這個世界好好地活下去,都必然繞不過楊過這麼個人。首先,係統發布的兩大主線任務,其中之一就和楊過有關,另外,按照這個世界大體的發展走向,他必然會和楊過相遇,之後和楊過的各種糾結更是會持續到神雕故事情節的結束。

那麼,避開楊過有沒有可能?自然有,除非他不想回家了。何況龍衍左思右想,覺得楊過隻適宜拉攏,避開是不現實的。

龍衍無數次地想過,如果他真是個姑娘家,倒不必如此煩惱,提前養成了楊過當個童養婿也不錯呀!問題是,既然他是個帶把的爺們兒,還筆直筆直的,這條路就注定走不通了。言情路線走不通,當然就得走稱霸世界的路線,大不了把楊過養成忠犬小弟嘛!

基於以上想法,龍衍才會考慮去江西的可能性。

隆冬數月,在山中顯得更加漫長。林氏看緊了李莫愁和龍衍二人,不許他們隨意出門。

李莫愁的《玉女心經》先前與陸展元相互配合,已經練到了一定火候,天羅地網勢也盡數掌握,唯獨《心經》最後一章上的素心劍法還沒有入門,這劍法須二人配合,不但要一男一女相互配合,而且男子還要使全真劍法,輕易無法練成。她苦惱之下去問林氏,林氏也無法可施。

龍衍暗自猜測一番,私下對李莫愁道:“師姐,我看最後一章你就放棄罷,這分明是祖師婆婆為了自己和王重陽所創,誰料二人終成仇敵,自然無人可練。全真劍法不傳外人,就算陸哥哥會了劍招,不會全真教的內功口訣也是無用,何況一門劍法並非須臾就可練成,你想要練,除非等個七八年去。”

李莫愁一聽,頓時拉下臉,無可奈何地放棄。

龍衍微微一笑,心裏無不得意。師姐啊,真是不好意思了,這劍法你練不成,不過不代表我練不成啊。等我小徒弟楊過來了,很快就可以練啦!

在此期間,發生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一個是李莫愁的嫁衣繡好了,就用木施撐起擱在她的房間裏,二個是她的家具都打好了,在賀先生那裏放著,隻等著開春之後河水破冰,就能隨船運到嘉興去。第三個,就是龍衍的內功終於有了進展。

龍衍作為一個在科學麵位長大的社會主義人,難免對所謂輕功內力產生懷疑,然而他從小看到的一切又確確實實在顛覆他的觀念,等輪到自己習武時,就開始有些矛盾了。好在這段時間非常短暫,現在他已經可以熟練地運轉內息。

他已經正式拜入林氏門下,林氏對他也比從前更加嚴格。不知道是古墓派本就如此,還是林氏對大徒弟嫁人一事有了應激反應,她不但對龍衍習武要求更高,還從心理上約束龍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