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招……隻看我這一劍,看你撒手不撒!”白蓮河冷笑幾下,不退反進,手中劍刃隨著綢帶遞進,指向龍衍的手腕,滿擬她放下綢帶不可,否則手腕必定中劍。那知龍衍騰出左手疾翻,電光火石之間已將對方劍刃抓住,喀的一響,長劍從中斷為兩截。

這一下群道齊聲叫好,白蓮河向後急躍,站定之後低頭看了看手裏半截斷劍,不由挑眉。他怎想得到對方手套係以極細極韌的白金絲織成,是師祖傳下的利器,雖然輕柔軟薄,卻是刀槍不入,任他寶刀利劍都難損傷。

白蓮河丟了斷劍,抬頭看向發絲裙角分毫不亂的少女,口中讚道:“姑娘當真好身手,竟比的在場這些廢物都要高深,本座佩服。”

全真教諸人除卻馬鈺丘處機幾人,大多漲紅了臉,再看向龍衍的目光便不再那麼友好。白蓮河這一明目張膽的挑釁果然起了作用,不過龍衍卻並不在意,往旁邊走了幾步,見楊過已經被郭靖救下,師妹洪淩波也安然無恙,便淡淡道:“你也不必挑撥離間,今日既敗,就帶著你的人下山去吧。”

其實他們無死無傷,但既然白蓮河的兵器都斷了,說是落敗,也算合理。他雖然沒盡全力,不過與龍衍一戰卻驗證了先前得到的一些消息,倒也沒有白來一趟。

他便道:“本座願賭服輸,既住在活死人墓,武功如此不俗,不知為何門何派?姑娘又如何稱呼?五年之後,本座好再來領教。”

龍衍心道:這話問得倒好,正可將古墓派之名揚於天下,省去將來許多麻煩。就道:“活死人墓裏的人,自然出自古墓派,無有名諱,為姓龍爾。”說著看向馬鈺,微微一頷首,道:“好叫馬真人知曉,我已經正式接任師父的位子,如今算是一派掌門了。”

馬鈺臉上肅容一緩,露出徐徐微笑,點頭道:“如此甚好,小友果真不墜尊師與尊祖師威名。”

白蓮河不耐聽他們客套:“既知龍掌門,五年後本座再來,就此告辭。”說罷便帶著左右護法揚長而去,在場無人阻攔,一來全真教兵疲馬困,二來依照江湖規矩,一人若是自認栽了筋鬥,並約定日子再行決鬥,那麼日子未至之時,縱是狹路相逢也不能動手,自然攔他不得。

敵人盡數退去,此時馬鈺才有餘力命人去組織滅火,大殿之中煙氣彌漫,一片狼藉。丘處機為廣寧子郝大通把脈,眉頭愈發緊鎖,良久長歎一聲,看向馬鈺道:“掌教師兄,方才放走了那廝,如今師弟又該怎麼辦才好?”

尹誌平也在一旁愁道:“趙師兄情況也愈發不好,再這樣下去……”未盡之語不言而喻。

馬鈺沉吟半晌,抬頭看向龍衍,問道:“不知小友可否替我師弟把把脈?”

若是其他人請求,龍衍未必會聽從,不過馬鈺當年曾救助師父,他欠了全真教的人情至今未還,自當出力,便點了點頭應了,走到郝大通旁替他把脈。旁人見他雙目微闔似在聽脈,實則龍衍不過是在思考。因為郝大通的脈象果然與趙誌敬一樣,這就與他的推測貼合。

郭靖心憂尊長,又暗暗懷疑麵前這稚齡少女是否有醫人的能力,便急切問道:“怎樣?能治好嗎?”

龍衍並不理會他,隻對馬鈺道:“馬真人,我已有些想法,不是還有一人也昏迷不醒,不如也讓我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