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燕不甘示弱在一旁喊道:“我也要一同去!”

龍衍隻略猶豫,就點點頭:“好吧,那我們就快些,時間不等人。”他也沒空去同耶律齊爭辯,畢竟那些異族人到底什麼來頭還不知曉,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保障。

耶律齊正要走,腳步又頓住了,他轉身看向龍衍,遲疑道:“不如我帶上幾對人馬……”

“不妥!”龍衍打斷他,“兵丁對付普通人尚可,對上江湖中人卻無疑送死,何況調兵之事非同小可,還是不要徒惹非議罷。”

耶律齊身為丞相之子,當然要比龍衍更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他隻是眼前突然閃過洪淩波那雙冰淩淩的眼睛,心中一痛,大腦便不受理智所控了。他見龍衍反駁,輕歎一聲,快步朝後院馬廄走去。

中午時分,四人緊趕慢趕地趕到了武關。武關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素有“三秦要塞”之稱,也是頗為熱鬧的,他們也不知要在哪裏碰頭,隻得在鎮上一家酒樓上揀個座頭,先坐下一邊等待一邊用飯。店下見耶律齊是蒙古軍官打扮,不敢怠慢,極力奉承。

因為憂心救人,四人也無心佳肴,胡亂點了吃食。正吃得一半,隻見門帷掀處,進來一個打扮奇怪的女郎。這女郎身材高挑纖細,身穿一身青袍,然而她頭垂雙鬟,從這處來看,卻又是一副少女的打扮。酒樓中注意到她的人,見她掀開門帷的動作輕盈優雅,當認為她模樣美貌端莊,可往上一看,見這青衣女郎的麵目竟是說不出的怪異醜陋,臉上肌肉半點不動,倒似一個死人,叫人一見之下,不自禁的心生怖意,向她望了幾眼,便不敢正視。

耶律齊耶律燕以及楊過,他們三人見到這姑娘的第一眼,都不由心想:“這位姑娘生了這樣一副怪相,實是可惜。”隻有龍衍一人眉頭微挑,立刻把這姑娘的形容舉止同電視劇以及原著裏的描述合二為一,找到了最相符合的那個人——程瑛。隻有拜了黃老邪的程瑛,才會戴醜陋的麵具,身穿寬大的青袍。

果不其然,這姑娘看也不看四周,徑直朝他們走來,停在了桌子邊上。

龍衍輕咳一聲,問道:“不敢請教姑娘尊姓?”

青衣女郎似乎沉吟片刻,方才柔聲道:“賤姓不足掛齒,眼下快想法子救人要緊。”她說話時臉上肌膚絲毫不動,若非聽到聲音是從她口中發出,真要以為她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僵屍了,但說也奇怪,她說話的聲音卻極是柔嬌清脆,令人聽之醒倦忘憂。

龍衍也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幾個人紛紛起身,跟著青衣女郎一起出了酒樓。

耶律齊忍不住道:“不知道洪姑娘他們到底是被誰擒了去?”

青衣女郎道:“我一直住在海島上,這還是幾年來頭一次到中原,所以實在不清楚。隻知道那夥人打扮奇特,有一名女子身上穿戴多是銀飾品,衣服顏色也很鮮豔。”

銀飾品,鮮豔的衣服……

龍衍若有所思,這聽起來倒似苗人。他定了定神,問道:“我聽報信的人說,你還有幾名同伴追了上去。”

青衣女郎道:“我們自小一道長大,自有聯係的法子。”她猶豫一下,道,“隻是不知他們可追上了,那兩個姑娘一時三刻還不礙事,性命一時無妨,折磨興許是免不了。”

幾個人聽了心裏都是一沉。

龍衍心中焦急,長歎一聲道:“請姑娘指引路途。”

青衣女郎道:“我見到她們是向東南方而去,定是直奔大勝關了。”

五人當即施展輕功,齊向東南方急行。古墓派向以輕功擅長,稱得上天下第一,因而龍衍和楊過一直都在最前麵,耶律齊耶律燕兄妹勝在內功紮實,輕功卻普通,落在最後。那青衣女郎最讓人吃驚,隻見她不疾不徐的跟在楊過身後。楊過奔得快,她跟得快,若楊過稍微行得慢了,她也放慢腳步,兩人之間始終是相距一兩步。楊過便暗暗驚異:“這位姑娘不知是那一派弟子,瞧她輕功,實在耶律燕甚至師姐之上。”

行到天色將暗,那女郎從衣囊中取出乾糧,分給二人。龍衍知道女郎是何人,故而無心去打探,楊過和耶律齊卻十分警惕,他們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暗暗打量,見對方所穿青袍雖是布質,但縫工精巧,裁剪合身,穿在身上更襯得她身形苗條,婀娜多姿,實是遠勝錦衣繡服,而乾糧、水壺等物,無一不安排妥善,處處顯得她心細如發。

耶律燕作為女孩子,自然關心更多的是長相。見到青衣女郎的容貌,她甚是駭異,不敢多看,心想:“世上怎會有如此醜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