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淩軒坐在吧台上,煩躁的扯開領帶,一雙長腿隨意的懶懶散散的搭著。
渾身的酒意也有些清醒,濃眉不耐煩的攏起,他第一次看到這樣失態和焦急的溪!
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他細細思量著司徒溪不同尋常的行為……
司徒溪別開那雙包含了太多複雜情緒眸子,雙手插在兜中,微微的埋下眼簾。
他的內心做著十分艱苦的鬥爭,他還在猶豫,該不該把冷雪夜的事告訴宇文淩軒……
宇文淩軒像是想到了什麼,審視著他,忽的開口:“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否則不會那麼失態焦急的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他錯過了他應該知道的事?!
良久,司徒溪終於開口:“你早就知道了雪夜的身世,對吧!”
她知道雪夜的倔強個性,絕對不會跟任何人尋求幫助,但他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傷神!
讓她間接因為他而承受這些!
聞聲,宇文淩軒把玩的手停頓了片刻,但僅僅是幾秒的逝去,他又像什麼都沒有聽到般:“恩!”
“那你知不知道她和慕容馨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猛地,宇文淩軒難以置信的眸子微微的皺縮!
同父異母的姐妹?!
雖然他們認識也是因為慕容家,可是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司徒溪輕輕的揚眉,帶著一點無奈,他果然不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馬上就要被迫搬家,離開自己從小到大居住的家!?”
宇文淩軒還算平靜的聽著,但是卻已經啞然,冷漠的臉上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他的一丁點情緒!
隻是握住杯子的指骨顯泛青筋!
司徒溪伸手端起那杯白蘭地,一口喝下,然後把所有他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了宇文淩軒。
當然,緊緊是冷雪夜不打算告訴他的那個秘密……
刹那間,砰!
清脆的響聲迎合了司徒溪的話,宇文淩軒手中的玻璃杯碎裂,細碎的玻璃渣落在台麵上,斷斷續續的發出清亮的聲音。
接著,那四麵體的碎玻璃中,夾雜了些許鮮紅鮮紅的物質,十分妖豔。
緊握的手不曾鬆開過半分,好像隻有把力氣花費在其他的地方,他心中的怒氣才能被勉勉強強的壓製下!
“軒,你別怪雪夜,相信她不告訴你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他沒有做到答應雪夜的事,雖然起打著為了她好的名義……
“……”
宇文淩軒身上的煞氣如同讓人親臨了冬日一樣!
他怪異一笑,理由?!
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了?!到了最後,被蒙在鼓裏的那個人隻有他而已!
難怪她給他帶禮物!
他歡喜許久的禮物到頭來隻不過是為了給她的秘密‘加鎖’是麼!
“軒……”
宇文淩軒不耐煩的打斷他:“好了!”
他舉起杯子,等待他前來碰杯:“我們是兄弟?!”
是肯定也是疑問。
司徒溪對上他認真的眸子,他剛硬的輪廓中冷漠無比。
他知道這碰杯意味著什麼——朋友妻不可欺!他們還是兄弟!
溫和的俊臉中很快融彙著肯定,他與他相視碰杯而笑。
……
第二天,到了搬家的日子,白月凝死活不肯去學校,硬是要留下來和冷雪夜共同收拾搬家,拗不過她,冷雪夜隻好鬆口。
把該拿的,還收的,都弄好,她們這才發現,諾大的別墅中,可以帶走的東西不過寥寥無幾!
收拾好後,已經過了中午,兩人隨意的充饑後,冷雪夜決定在離開之前,把別墅徹徹底底的打掃一番。
她已經和慕容震天說過,她乖乖聽話的搬出去,慕容震天保證不動別墅內的一草一木,更別把它轉手賣出去……
兩人一起有默契的合作,裏三層外三層,連一個小角落都不曾遺漏,冷雪夜要讓這裏保持著最初的樣子,她回憶中的樣子!
或許,或許有一天她還可以回來……
期間,冷雪夜收到宇文淩軒發來的一個莫名其妙的短信:
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冷雪夜並不以為然,把冷芸房中殘敗的花換上新鮮的花束,讓後打開窗簾,輕輕的挽上。
她知道冷芸最喜歡房間裏又充裕的陽光,最喜歡房間裏有一束鮮花,鮮花散發著清新而淡雅的香味……
她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情緒,可是眼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的劃過麵頰……
房門在傳來噔噔的聲音,趁白月凝還沒有發現,她不著痕跡的抹去。
白月凝突然推開門走進來,沒有看到她流下的眼淚,卻沒有錯過她紅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