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溪和白月凝一前一後走進,然後又輕輕的掩上門。
床上的人依然沒有醒過來。
“這都一天了,怎麼還是沒有醒來?不會是因為醉夢的原因吧?”
“不會,檢查下來雪夜身體裏並沒有醉夢的成份,你也別擔心了。”
司徒溪安慰著白月凝,溫和的嗓音纏綿如同重重疊疊的白雲,在湛藍的天空中雲卷雲舒。
他的一雙柔目凝視著床上的人,情緒複雜。
在給冷雪夜好掖被子之後,白月凝隨心的脫口而出:“這次多虧了宇文淩軒,不然現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一心係在冷雪夜身上的她並沒有看到因為自己那麼一句話,司徒溪身側的手握緊了,半頃後又似頹然的鬆開。
“王星鈴真是瘋了,要是真的把醉夢注射進雪夜的體內,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如今有那樣子的下場也怨不得別人,畢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司徒溪沉默,並沒有為此發表任何的意見。雖然他對任何傷害冷雪夜的人都不會原諒,但他也不同意宇文淩軒冷血暴力的處理方式。
看著冷雪夜蒼白的臉和唇,司徒溪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他的眉峰一攏,微不可見,跟白月凝說了聲便推開離開。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隻是,她僅僅是盯著潔白的天花板。
白月凝在洗手間把新買的花插在了花瓶中,一出來就看到床上醒過來的人。
“雪夜!你醒了!你可終於醒了!”
白月凝高興得差點把手上的花瓶落下,忙奔到冷雪夜床邊。
“我又不是不醒來了,隻是有些累,所以才多睡了一會。”
她在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就醒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睜開眼,所以,她剛好把兩人的對話清清楚楚的聽到耳裏。
“呸呸呸,說什麼呢,好的不說淨說些晦氣話!”
白月凝嗔怪著,看到冷雪夜欲起身的樣子,趕緊把她扶起來,靠在靠枕上。
“小心點,還掛著營養針呢。”
因為冷雪夜被關時,胃裏幾乎兩天都沒有進東西,沒進食物還好,滴水未進才是要命的。
而她還昏迷了一天,不能突然進食,隻能掛著營養液維持著身體機能,更何況,她現在的胃根本就不適合暴飲暴食。
“我沒有那麼嬌貴。”冷雪夜淡淡一笑,卻還是少不了白月凝一番恨鐵不成鋼的說辭。
從冷雪夜怎麼被綁,她和南宮澤又怎麼發現疑點,又怎麼找到了王星鈴的藏據點。一番下來,也繞到了正題上。
“林夕兒在兩天前死了,她的父母也有些名氣,所以新聞上避免不了鬧得沸沸揚揚的。本來也沒有懷疑到王星鈴身上的,是我硬是拉著阿澤陪我去參加葬禮,發現王星鈴有些不對勁,所以就把她加到了嫌疑犯的行列,然後就少不了一番的調查了。”
“嗯。”冷雪夜聽她說著,心中卻是感慨萬千。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那麼不費綿薄之力就失去了。
如果,如果林夕兒沒有遇到宇文淩軒這個光輝可以讓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人,她的生活斷然不會像如今這般淒慘。
一寸寸情誼,一寸寸灰飛煙滅。
愛,可以讓人上天堂,也可以讓人一秒跌入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