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下定了決心,忘記宇文淩軒,自然要從第一步開始。
至少讓他先從自己的生活中淡去。否則一個常常出現的人要去遺忘的話,她怕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司徒溪怔了怔,隨即答道:“好。”
她感激一笑:“要進去坐坐麼?”
“不了,現在要趕回澤的派對上。”要是那個家夥知道他半場就離開了,肯定會碎碎念的。
司徒溪坐進車裏,打開了車窗,冷雪夜說道:“開車小心。”
“嗯。”
望著他的車遠去之後,冷雪夜才轉身打開鐵藝門,走進別墅。
“雪夜,你去哪了?咦你剛才拿的木箱呢?”
白月凝趴在沙發上,望著冷雪夜。
白媽對她招了招手:“雪夜,快過來坐。”
白荷將走進的冷雪夜拉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白媽怎麼感覺你越來越廋了呢?”
冷雪夜嗔道:“哪有?”
“還說沒有,最近月凝的事,多虧你幫忙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其實和南宮家的結合,白荷是有些反對的,但是冷雪夜極力的勸服她,為了白月凝的幸福,她選擇的退而求其次。
“您盡跟我說一些客套,再說我可不高興了。”
白荷雖然是她家的唯一一個傭人,但是在冷雪夜心裏,她卻像是一個家人的存在。
“唉,隻是現在什麼都好了,唯獨夫人不在身邊。”
思及此,白荷有些蒼然,她陪在冷芸身邊很多年了,冷芸對她如同家人一樣,自然而然,她也全心全力的對冷芸。
知道冷芸心中的苦。白荷作為一個女人,也十分的同情和理解……
現在想想,她也許久沒有見到夫人了。
白荷突然提起冷芸,白月凝看到冷雪夜的臉色有些不好,生怕她再說些什麼讓冷雪夜難受的話:“媽……”
冷雪夜的眸色閃了閃,隨即說道:“沒事的,月凝,白媽也是太過於掛念,但是白媽你放心吧,我媽她什麼都好。”
“好?真的嗎?可是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夫人啊。”
冷雪夜笑了笑,那笑容裏有人難懂的苦澀:“有機會總會見麵的。”
白月凝挽著白荷的手,嗔怪道:“媽,你今晚怎麼了,怎麼盡說這些!”
冷雪夜負荷道:“是啊,明天就是月凝的喜事,該說的也應該是月凝的事吧。”
她怕白媽再追問下去,她會憋不住告訴她們真相。
“幹嘛又扯我啊!”
白媽隨著冷雪夜的話題,很快就轉移了心思,拉著白月凝的手,很欣慰:“是啊,明天我的女兒就真的長大了,訂婚了好,這樣媽就不用擔心以後誰來照顧我的女兒了。”
“媽……”
白月凝聽著,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她的鼻頭驀然的酸澀,而突然之間,她好像看到了白荷頭上的突然增加了許多的白發一樣。
她的皺紋起伏,她的皮膚不再光澤……
她突然覺得,時間真的就是一把最無情的刀刃,將每個人都劃得遍體鱗傷。
而也像是冬天中漫天的飛雪,落在了內地人的頭上,悄無聲息的染白了他們的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