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她還是被劉淑雲作為一個母親,為了兒子低聲下氣的哀求的模樣打敗。
所以她妥協了:“你放心阿姨,這是我的責任,我明白。”
冷雪夜一次一次的妥協,可能就預示著將來的一次一次,她還是會不停的妥協著。
趁劉淑雲出去的空閑時間,司徒治壓低了聲音:“雪夜,現在溪兒醒來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如果想要離開,叔叔也不會勉強你留下來,但是叔叔還是希望你可以陪著溪兒……”
盡管劉淑雲說的那些話在他的耳畔響徹著,可是司徒治還是做不到如此的自私,將一個正值青春麵年好的女孩綁在他的兒子身邊。
劉淑雲說:咱們兒子好不容易醒來,卻是因為這個女孩,這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明白。如果我們強行給他安排其他的婚事他肯定不會再同意,更何況現在溪兒的雙腿又……所以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幫幫兒子,讓他心愛的女孩永遠待在他的身邊?就算是圓他一個夢啊!
……
司徒治和冷雪夜說了那些話之後,冷雪夜隻覺得自己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夜晚來臨,病房中就隻有冷雪夜和被注射了藥劑還沒有醒過來的司徒溪。
和往常一樣,冷雪夜慣性的拿起今日的的報紙,展開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
她用這樣子的方法讓自己安靜下來,也是習慣了每日為司徒溪這樣子做,好似這樣子做了,她的心中愧疚才能有所緩解。
她的嗓音很緩,很慢,似乎夏日烈陽下,池塘中,荷花荷葉散發出的陣陣幽香,淡淡的,清清的……
讓人不知不覺的沉醉下去,就像司徒溪一樣,明明已經醒了,可是他卻不願意睜開他的眼睛。
因為他怕那個有她的聲音就是一個夢,而他一睜開眼睛,她的聲音就會消失不見了。
就像他明明每日同一個時間時,模模糊糊當中都能聽到的那熟悉的聲音,但是卻在他同一個時間醒來的時候,卻沒有聽到那讀書聲,也沒有看到他夢中的那個女孩!
當他看到空空蕩蕩的房間中,靜謐得聽得清楚那吊水瓶滴下的聲音……
他欲走下床,卻發現自己的腿竟然不受自己的控製……
那一瞬間,他仿佛明白了些什麼,他失去了他的雙腿!
那以後他就不能在守護冷雪夜,不能再悄悄的跟在冷雪夜的身後,看她一顰一笑,看她的憂愁善感……
而他一直以為冷雪夜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陪著自己的夢也醒了,醒了也隻有他自己了。
他的世界瞬間的坍塌,他都覺得自己生活失去該有的支點。
雙腿都廢了的他還能做些什麼?那種萬念俱灰催使著他拔掉了針頭,情緒失控……
再一次醒來,伴隨著冷雪夜清涼的嗓音。
他閉著眼眸,靜靜的感受著。
可是那讀書聲卻戛然而止,司徒溪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卻沒有看到那個他想看到的女孩。
他以為她又從他的‘夢’中不見了,努力的想要做起來,卻因為身體軟弱無力的再次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