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雪夜的希望也在醫生頻頻的搖頭之中淡去。
推著司徒溪在花園中,輪椅摩擦出沙沙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當中格外的清晰入耳。
一直沉默的空間,司徒溪突然開口打破:“就在這裏待一會吧。”
冷雪夜應了一聲,便在湖邊停了下來。她站在司徒溪身後,看著他同樣也看著的風景,風兒夾雜著濕潤陣陣的吹來,將他們的發絲揉動,將他們的衣角揉動。
冷雪夜走到司徒溪麵前,將蓋在他的腿上的毯子理了理,在她要抽回手的時候,司徒溪猛地拉住了她戴著玉鐲的手。
“雪夜,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允許你後悔。”
司徒溪眸色深沉的看著冷雪夜,天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有多痛,又有多不甘心。
痛的是他一個廢人,憑什麼將冷雪夜禁錮著;痛他如果真的要放冷雪夜離開他的身邊。
不甘心的是,難道他司徒溪隻有用失去一雙腿的代價,才能將冷雪夜留在身邊麼。
冷雪夜怔住,她明白司徒溪的意思。她和醫生的對話被他聽到了。當然也包括那些對他一雙腿所下的判決書。
“說什麼呢。”扯了扯嘴角,冷雪夜站起來,手卻被司徒溪緊緊的握住。
“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冷雪夜不可置否的與他對視著。
她怎麼可能呢,那樣子做。如果司徒溪的雙腿真的失去了希望的話,她又怎麼可能離開。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離開,那她冷雪夜就真的是沒心沒肺了。
那她又和她最憎惡的慕容震天又有什麼區別!
“司徒溪,沒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要放棄好嗎?”
盡管她也快被醫生頻頻搖頭的動作給淡化了希望,但是終究她不相信,走遍世界,都不能創造一個奇跡!
因為司徒溪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能出現那麼大的一個瑕疵呢。
他還要走遍天下,閱盡世事的紛繁啊。
他還有自己精彩的人生,怎麼能因此斷片了呢。
冷雪夜說得很認真,有一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司徒溪俊逸非凡的臉龐漾出儒雅的笑容。
他拉著冷雪夜的手,一改低沉的憂鬱:“嗯,我們都不放棄。”
隻要冷雪夜不放棄,他又有什麼放棄的理由呢?
他終究,是希望冷雪夜在他的身邊的。哪怕是用‘同情’栓住的她。
暖暖的陽光打落,人兒靜好,風景安寧。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被他們兩個人吸引而去。他們太過於美好,就像是鑲嵌在畫中的一對壁人,是那麼的般配。
生活就如同隨著落葉的紛飛而一點一點的灑落。每個人好像都安生於自己的軌道之中,各自安好,互不打擾著。
司徒家很重視冷雪夜和司徒溪的訂婚,尤其是劉淑雲,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著。
就連各類場合需要的禮服都送到了醫院給冷雪夜試穿,無論是什麼,她都給安排得妥妥貼貼。
直到穿上了禮服的那一刻,冷雪夜才恍然的意識到,這一切好像真的不可阻止的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