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席話,南宮澤看向了司徒溪,盡管司徒溪一直都沒有回話,一直都是他在自言自語。
可是南宮澤知道司徒溪心中也有若幹個想法浮現了。
“會的。”
他抬眸看著南宮澤的眼睛,無聲的交流中有他們不可言喻的默契。
司徒溪的話很少,可是這不意味著他沒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因為自己的想法太多,所以他大多都選擇了沉默和忽視。
哪怕他知道,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想象中那樣簡單。
可是就算一切是裹上了一層偽裝的保護膜,他也不願意去戳破那最後的一道膜。
因為他怕,戳破之後所要麵對的真相。
他怕,那等待了無數個日夜的時刻終歸成一片波瀾無驚的湖麵。
可是,就算司徒溪再如何去忽視,都不能忽視那些讓他錐心之痛的真相啊。
他忽地勾唇而笑,笑容中的苦澀讓人心忌。
“澤,你說我到底做對了嗎?”
他突然的問題讓南宮澤一愣,南宮澤隨即反應過來:“對於對,錯與錯,哪裏有什麼衡量的標準呢,隻要問心無愧就好。”
司徒溪勾唇一笑,回道:“對啊,對與錯,誰去衡量呢?”
就算他的一念執著是對是錯,也不是他能衡量的不是嗎?
重要的是,他所執著的那個人的想法,那他所在乎的那個人是如何的想法呢?
他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因為他知道那個答案,是他所不願意想的。
冷雪夜和白月凝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個咖啡廳,濃鬱的咖啡香飄溢在鼻尖,冷雪夜隻覺得,有半分半秒的放鬆。
“雪夜,明天,你想好了嗎?”
白月凝想了很久,她不想這麼問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開口了。
或許是因為冷雪夜是她所了解的那個冷雪夜,她怕自己不去問的話,冷雪夜這個傻女孩會一直傻下去,不為自己所真正的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我知道,都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了,說這些可能有點煞風景,可是雪夜,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樣子。”
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那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吧。
白月凝很清楚。
因為她幾乎就是那樣子的情況下所誕生的。
夫人一樣,她自己的母親也一樣。
她從小看到夫人都是在痛苦中度過,至少她看到的是這樣。
她沒有看到夫人真正的笑過幾次,反而的是,她經常看到夫人黯然神傷和落淚。
而在這樣子的環境中,雪夜也是痛苦度日啊。
而她自己,也是深有體會不是麼。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有見過的人是多麼的悲哀?
太多太多的痛苦,她都深有體會,所以她不想雪夜也這樣勉強自己。
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就算司徒溪對冷雪夜來說,那是沒有話可說的,因為她們都看到了司徒溪是一心一意的對待冷雪夜。
可是就算如此,那也是一廂情願啊。真的可以勉強的嗎?
冷雪夜一點沒一點的攪著杯中的咖啡,麵上清冷一片:“我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