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善惡美醜,萬物分陰陽乾坤,日月區分白晝,兩儀相伴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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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城廢墟,從它那破敗的程度來看,早已荒廢近數萬年,若從天空俯望下去,城牆縱橫千丈,屋骸連綿不絕,便可見其曾經的繁華程度。這便是“劍宗”,一個被世人所遺棄之地。而此時正值夕陽,暗黃的光線略顯蕭條,輕柔的拍打在這“劍宗”之上,悲傷的感覺,不可言喻。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用此話來形容此地,再合適不過。
在天空之中,一卷雲流形成的八卦大陣剛好浮現在“劍宗”之上,看樣子,從未消散過。在大陣對應之下,那廢墟之中,八個方位各自站立著一具骨骸,盡管時間數以萬記,殘骸們當初的裝束早已風化,那手中的長劍有的斷裂,有的隻剩下劍柄,
但那傲視蒼穹的氣勢並沒有隨著生命的逝去而消散。
這便是“八荒封靈陣”,以八個金仙的生命為代價,再以大羅金仙為陣眼,布下此絕陣,可封世間萬物。然而,沒人知道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而且此陣布下之時,三界為之震撼,要知道,數萬年前,“劍宗”乃三界第一大宗,宗門之內有著千萬弟子,卻在一夜之間,全封死於陣下。此後,“八荒封靈陣”被設為禁陣,陣法修煉方法也漸漸失傳。
此時,在這大陣之中,有著一個若隱若現的男子,他右手握著長劍,隻用長劍的劍尖接觸著地麵,身形靠著長劍的支撐倒立向上,雙腿微張,閉眼冥思著,仿似在尋找著平衡。很難想象,時隔多年,竟然還有生物能抵禦歲月的侵蝕。男子一身長袍,他年輕,擁有英俊的麵容,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怒,卻有著難以言表的邪氣。在他那手中的劍,是一柄看似普通的長劍,劍身長約三尺四,寬度約一寸,直而具有兩刃,中間帶有血槽。劍柄不知其材質,龍頭雕文鑲嵌,極其平凡。
突然,這名男子仿似感應到了什麼,嘴角漏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緩緩的抬起了他的頭,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隻是那眼中的眸子,宛如鮮血,紅的滲人。
與此同時,一名白發蒼蒼的長者出現在了大陣之外,眼中透露著無盡的滄桑,但卻異常的堅毅,隻見他平靜的盯著“八荒封靈陣”,喃喃自語道:“命運,又要開始了......”。說完,咬了咬牙,仿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朝著大陣走了過去。在觸碰到結界壁時,那老人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隻是在經過之時卷起了一絲絲漣漪,便輕鬆的走了進來。
與此之時,那陣中的男子眼神一直緊緊的盯著那陣外的老人,在那老人走進大陣的那一刻,狂暴,帶著那桀驁不馴的笑聲響徹天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傳出之時,空氣中一陣詭異的波動從那男子身上朝著四周散開,也就在這一刻,八方的骨骸顯現出一絲金光,天空中的雲流緩緩的轉動起來,男子周圍的空間便開始扭曲,僅僅過了一秒,那男子四周便如同麻花一樣,肉眼都能看見空間開始坍塌,手腳所在的空間開始錯位,身體部位莫名的開始瓦解,好不詭異。男子皺了皺眉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這才使大陣停止了運轉,四周開始緩緩的複原。
那老人並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大陣已經運轉了一次,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那男子的麵前,眼神中帶著一絲決意,男子沒有再睜眼的意思,而那名老者仿似並沒有看見那男子的樣子,自顧的抬起了那蒼老的右手,朝著那柄長劍伸去。
一個放開了握著劍的手,一個伸出手握住了劍。
“這條路,就沒有結局嗎?”男子閉著眼,莫名的說道,說完,身影漸漸的消散。
“沒有,但不得不走下去,不是嗎?”老者歎了口氣,顫微微的將長劍橫在自己的麵前,左手緩緩的撫摸著長劍,眼神漸漸恍惚,仿佛在思念著過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趟過,老者的身影也漸漸的變得透明,就在快要消失之際,老者右手對著天空猛然一甩,長劍頓時宛若流星,衝破八卦流雲,就這樣消失在了天際。
天空中,破散的流雲緩緩的恢複原樣,八方的金光依舊閃爍,並沒有崩離瓦解的意思。
“破不了的,還是那因果循環啊!”蒼老的聲音,帶著滿腔的不甘,隨著微風,漸漸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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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山,位於中州蒼茫絕脈深處,因山間長滿翠綠的雲杉而得名,這雲杉,千年長一尺,可見其不凡,而放眼此山間,高聳入雲的雲杉不記其數。
而在這碧雲山頂,一尊雕樓懸浮在雲霧之間,雕樓四方,各自懸浮著一座樓牌,樓牌之內,霞光萬丈,再細看此雕樓,龍浮身,鳳蓋頭,朱砂披霞,還有一龐大的修羅身影若隱若現,讓這小小的三層雕樓仿如巨獸般讓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