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精靈插肩而過,不過是小插曲,經過最為繁華的地段,然後走到城西。
一家雜貨鋪,非常顯眼,因為那裏隻有一家店鋪。
一對夫妻正在延伸到店外的攤子上整理東西,杜楠走了上去。手裏拿著烏拉的平安手鐲,每一步都無比沉重。
“客人,你需要什麼?”年紀似乎應該不大,可是紅褐色的頭發裏已經夾雜了白發。
不過中年,早生華發,是不是為了烏拉呢?
杜楠覺得自己接受醫生的請求一開始糾錯了,或許自己不來,這對夫妻一直會以為他們的孩子還活著。雖然見不到,可是還有希望,而現在自己過來要打破這個希望了,太過殘酷了。
“客人,有什麼能幫你麼?”再一次的詢問,夫妻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突然一陣嬰孩的啼哭聲從店鋪裏穿了過來,妻子立刻跑了進去。
而丈夫留在外麵,向杜楠道歉,“不好意思,孩子睡醒了,沒關係,你要什麼,我幫你拿。”
“你們的孩子?”杜楠不確定地問道。
“嗯我們的,有三個月了。”其實他們就是為了自己新懷上的孩子,才把他們的大兒子給送到流放村去的。這是一個讓一家人都介懷的決定。
父母會愧疚一輩子,而烏拉怨恨著父母一直到死。
杜楠並不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她深吸一口氣,把手裏的手鐲拿了出來。她認為既然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那麼對於第一個孩子的死訊也會更容易接受。不知情的杜楠倒是沒有覺得他們再生一個孩子有什麼錯。
見到手鐲,丈夫立刻就像發瘋了一樣,把手鐲搶到了手了,“這個你哪裏拿到的???你去過流放村???!!”
“沒錯,這是你們的兒子烏拉的,很遺憾,他已經……”
杜楠的話還沒有說完,丈夫已經把手鐲給扔了出去,非常用力。手鐲就像一隻斷了翅膀的鳥兒,反射著陽光,然後掉在了地上,滾了一段時間。
樹葉保持著被風吹過的動作,汗水也留在了臉頰上。
杜楠感覺時間整個停住了,然後惡劣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了。
“你把那個死人的東西拿過來做什麼,不管他怎麼樣,對我們家來說他已經死了,你們快走,這裏不歡迎你們。”
杜楠不會明白為什麼,明明死自己的孩子,卻連是死是活都不想知道。
她不知道,沒有疾病的話,這將是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可是現在一切都被疾病毀掉了。為了要一個健康的孩子,父母忍痛放棄了大兒子。這個決定就是他們心裏最痛苦的傷痛,他們選擇忘記。可是杜楠來解開了那血淋淋的傷疤。
瑪雅把茫然的杜楠給拉倒拐彎角落。
丈夫,父親,的臉上留下了淚水,不想讓杜楠看到,也不想讓他的妻子看到。他撿起了那個被他手鐲,把手鐲放進了懷裏,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孩子一定是死了,不然不會讓人把這個東西帶回來的。
“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吧。”見到撿起手鐲的那一幕,杜楠歎了一口氣,本來胸口的怨氣也沒有了,隻是覺得空蕩蕩的,不舒服。
“走吧,我們回去了。”瑪雅說道。
這個時候菲特爾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這氣氛讓她高興不起來。等到她長大了,或許她會比杜楠明白得更加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