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傳令兵非常無奈的哀歎一聲,然後憤怒上馬,轉奔褒姒皇後後宮。
話說褒姒皇後後宮宏大異常,長寬近百畝。
傳令兵縱馬加鞭奔跑良久,方找到幽王。
此刻,周幽王已經脫下龍袍,換上麻布衣物,發髻繚亂,在皇後寢宮內正準備換鞋子。一旁的褒姒也在宮女的幫助下,慌亂的更換普通百姓的裝束,顯然是準備逃離的模樣。
傳令兵將南宮戩的原話一字不落的稟報幽王。
幽王聽後甚為憤怒:
“傳我旨意,命南宮戩速速出城迎戰,如若再有延誤和違抗,滿門抄斬!“
其實,幽王的內心早就知道鎬京不保,內心驚駭不已,此刻隻想為自己贏得足夠的時間逃離而已。
後宮外,三千禁衛軍軍甲已經在準備逃離用的車馬和器具,亂作一團。
“諾!“
傳令兵有怒不敢言,隻得縱馬回馳鎬京城樓。
一路上人喊馬嘶,到處有王公大臣、兵卒將領、宮女侍應和軍馬車輦等跑竄穿行,導致探馬前行緩慢。
再次收到幽王進攻的命令,聖命不可違,南宮戩隻好領命。
知道自己這次出城迎敵肯定是凶多吉少。
出戰之前,南宮戩非常謹慎的對兒子南宮閎天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才算作罷。
接著,南宮戩點兵士將領三千,戰車二百乘。
南宮戩內心非常清楚的知道,身為軍人,服從命令去打仗是自己的職責,任何時候都無法改變。
無非是,有時候,你遇到開明的主兒,會避免很多無謂的犧牲,大家隻打那些該打的仗。而遇到昏庸蠢笨的主兒,有時候手下的將士要做出很多沒有任何意義的犧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死。
我們不是南宮戩本人,我們無論在此如何評說,都無法體會南宮戩此時此刻的百感交集。
然而,令南宮戩更加憤怒、心痛和可憐的是,自己的兒子南宮閎天,此時隻有十六歲,便開始要跟隨自己經曆這場沒有什麼意義的血雨腥風、刀光劍影和殘忍廝殺。
……
隻聽得一聲炮響,地動山搖,三軍呐喊,周軍殺出鎬京城門。
..
盔山甲海,旌幡飄搖,氣派異常。
麵對犬戎三十萬大軍,西周將士雖稍顯懼色,但是因為有南宮戩元帥坐鎮指揮,無人退縮。
話說南宮戩指揮軍甲戰車,讓列隊有序排開。
鎬京城門“吱吱嘎嘎“發出片刻低沉的響聲,猶如巨石般被死死關閉。
再看城樓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拈弓搭箭,嚴陣以待。
氣氛又驟然緊張許多。
無需多言,一場惡戰迫在眉睫。
“哈哈…哈哈哈哈,南宮戩,算你有種,今日竟敢出門應戰。我滿也速還以為你們大周的人個個都是孬種呢!哈哈哈…哈哈!“犬戎五萬大軍的左先鋒滿也速繼續肆無忌憚的挑釁。
南宮戩神態自若,拍馬搖戟,向前兩丈,橫眉直麵滿也速。
倏的一下,南宮戩將手中的畫杆戟“謔“地一抬,直指滿也速,道:
“休再口出狂言,辱我大周!
今日我便用我這畫杆戟取你這無名鼠輩的狗命,用你的血安慰我這鎬京城中百姓!“
見南宮戩穩如泰山,冷靜無比,無法輕易激怒,滿也速的刀疤眉驟然緊鎖。
滿也速本來就很小的雙眼眯成一條線,寒光四射。
不經意間,雙腿將胯下坐騎加緊,緊握了一下右手中的雕金狼牙棒,準備迎戰。
“野蠻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南宮戩麵對滿也速,集中內力,運氣丹田,獅吼一聲。
喝!這一吼,其如晴天驚雷一般。
就連那犬戎首領吳乙鼎胯下的神獸都被這一吼驚得狂躁不已,張牙舞爪,猙獰的注視著南宮戩。
再看那南宮戩元帥的表情,怒目圓睜,嘴邊濃密的絡腮胡須幾乎要豎起來。
老元帥手中的畫杆戟已經被握得”格格“作響。
再說這一吼不要緊,滿也速竟被驚得一個趔趄,不覺舌頭一縮,上下牙槽格格碰撞,差點滑落了手中的雕金狼牙棒。
數十萬大軍麵前豈能丟醜,滿也速瞬間回神,大吼一聲,縱馬搖棒,直取南宮戩飛鳳盔。
數萬隻火把把鎬京城下照的如同白晝。銀妝世界,鵝**片,亂舞梨花。怎知道,在這樣的大幕下,將有一場多麼凶殘的混戰!
滿也速離南宮戩十丈距離,揮棒來戰,直取南宮戩,胯下五色馬眼看就要奔至五丈距離,可是那南宮戩跨於馬上,依舊紋絲不動,隻將那畫杆戟斜順至身後。
滿也速見此情形,也無暇思考那麼多,隻是集中全身氣力握緊狼牙棒,準備直取南宮戩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