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端木俊
活脈丹在修界算得上比較珍貴的丹藥了,柳勇覺得用在自己身上有點太過浪費,便沒有服用,畢竟他那傷勢即便沒有丹藥的幫助,再過半個月時間也就恢複了。
時間在芸兒離去後,靜悄悄地過去了半個月。
在寒冬的一天晚上,已經幾天未見的師傅葛山,忽然來到了柳勇的屋子裏。
柳勇本在床上打坐修煉,聽到動靜之後,睜開了眼睛,卻是見到老邁的師傅口中咳血不止,氣息也紊亂到了極點,顯然是受了十分沉重的傷勢。
柳勇心中猛然一驚,連忙從床上躍下,將師傅扶起,連連問道:“師傅,您老人家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了如此重傷?”
葛山傷勢實在太重,根本無力回話,隻是連連擺手,示意柳勇鎮定。
柳勇如何能夠冷靜下來,心中慌亂之下,竟是將功力灌注於師傅體內,可由於實力太過低微,根本難以起到絲毫作用,更遑論將師傅體內的傷勢壓製下去了。
很快,柳勇便想起了活脈丹,連忙倒出一粒,給師傅服了下去。
經過近一個時辰的調養後,師傅葛山方才氣色好轉一些,眼眸也幽幽撐開,卻是依然顯得氣息微弱,似乎隨時都可能逝去,一副風燭殘年之態,令柳勇心中揪痛不已。
“師傅,您老這是怎麼了?”素來表情堅毅的柳勇,此時顯得心亂如麻。
“嗬嗬,為師去森林裏采集煉製聚靈丹的藥材去了,不曾想竟遇到了一隻金丹期的妖獸。”蒼老的葛山勉強地笑道。
柳勇聽此,心中更是疼痛不已,他知道師傅采集那煉製聚靈丹的藥材,必定是為了給自己下次衝擊聚靈期所用,在明知道自己基本無望晉級聚靈期的情況下,師傅還如此拚命,柳勇心中充斥著深深的愧疚與自責,若是他能夠晉級聚靈期,師傅豈會受如此之苦。
望著眼中噙著淚光的柳勇,葛山也是心頭淒苦,待氣血稍稍穩定之後,道:“勇兒,師傅時日不多,本來就是行將就木,這點苦頭不算什麼。這些藥材你收好,他日去找峰主為你煉製聚靈丹,我已經和他說過了,想來他不會食言。”
一邊說著,葛山一邊取出了幾樣還帶著泥土氣息的藥材來,示意柳勇將之收下。
望著此時氣息奄奄的師傅,柳勇自然不敢多言,很聽話地將藥材全部收了起來。
葛山雖然服用了三品丹藥活脈丹,可他傷勢極重,那金丹期妖獸的丹火依然殘留在他體內,吞噬著他的生機,隻怕是很難熬過今晚了。
以葛山的情況而言,莫說是三品丹藥了,縱然是六、七品的仙丹,也難以將他治愈,畢竟他已經是油盡燈枯之態,縱然沒有受傷,壽元將盡的他也難以再活五年。
“勇兒,師傅若去,你在門內便無人照應了,這兩年時間,你要更加堅強一些,以前有師傅在,別人就已經對你冷嘲熱諷,若是師傅走了,他們必定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你,遇事可要冷靜一些,且不可逞強。當初你父母在時,可是得罪過不少內外門的人,想來會將那些舊賬算在你的頭上。”葛山氣若遊絲地告誡道。
柳勇沒有插話,隻是默然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
“勇兒啊,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但是我答應過你母親,若是你能夠成功修煉到金丹期,才能將那段往事告訴你,現在看來,我還是不說了。你要記住,縱然是日後你僥幸晉級金丹期,或者到了更高的修煉水平,但是在沒有到達仙士級別之前,萬萬不要過多打聽關於你父母的當年之事。”葛山似乎有點顧慮地交待道。
“為什麼?”柳勇萬分不解地問道。
“別問為什麼,以後若是你有機會變成強者,自然會知道。對了,你母親留給你的那塊玉佩還在吧?”葛山先是斷然拒絕回答,隨後又問道。
柳勇點了點頭,伸手在脖子上扯出一條紅繩,上麵係著一塊淡綠色的玉牌。
玉牌一寸高、兩指寬,雖然一直在柳勇胸口,卻不帶絲毫他的體溫,反而入手微涼。
“當初你母親對我說,向這玉牌裏灌注靈力,興許會喚醒其中封印著的一縷殘魂,對你會有些幫助。以前你年幼時,我曾試過幾次,但都沒有能夠讓這玉牌有絲毫動靜,今日我便再為你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