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抱著於東,看著李旭可:“雜役之戰,鬥者皆不得參與?這難道不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李旭可冷笑道:“哦?是嗎?誰定的規矩?”
葉歡朝不遠處的汪笑江高聲呼喝道:“汪幫主,你說句話,為什麼會有鬥者參與?”
李旭可渾身鬥氣湧出,麵色鐵青:“我叫你把人放下,你沒聽見麼?”
葉歡不得不將還在吐血的於東放下,然後轉頭對李旭可道:“我兄弟不懂事,惹了大人,還請大人原諒,許我帶他去救治。”
李旭可可能是看葉歡的誠懇哀求,慢慢的收回了鬥氣,長長吐了一口氣:“你這兄弟,太狠了,這樣的人,在雜役弟子裏,會破壞平衡的,你懂麼?”
葉歡連忙點頭:“明白,明白,大人放心,日後我定會教他好好做人,下次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李旭可望著葉歡嗤笑出聲:“下次?還有下次?”
葉歡連忙哀求:“求大人饒了他性命。”
李旭可搖了搖頭。
葉歡將頭轉向一旁,歇斯底裏的朝汪笑江呼喊:“汪幫主,你剛才還說阿東是你生死兄弟,你過來說句話啊!”
李旭可也沒有著急動手,平靜的看著葉歡。
葉歡轉過身來,忽然噗通跪在地上,朝李旭可磕頭高呼:“大人,大人,求您饒過阿東,饒了他吧,他還小,才十五歲……您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他參與任何幫派之爭,絕對再不會破壞雜役幫派裏的平衡。”
李旭可眯著眼,看著倒頭便拜的葉歡,又看了看身邊的李旭可,對葉歡搖了搖頭,輕聲道:“哎,是規矩要殺他。”
葉歡仰起頭來,望著李旭可,低聲呼問:“以後我們一定守規矩,求大人高抬貴手。”
李旭可說:“要不是看在你如此重情重義的份上,我真的不想跟你廢話。規矩,不是我說了算,是上麵定下的。”
李旭可說著,指了指頭上,又指地上還在吐血的於東:“如果他活著,五小鎮的鋪麵,是不是都得歸落日幫?你覺得,他能活著麼?”
葉歡哀求道:“他再不會出現了,大人,大人,您堂堂鬥者大人,何必跟我們凡人一般見識?”
李旭可輕輕搖頭:“哎,他必須死。”
葉歡一把將於東抱在懷裏,哭喊道:“求你,求你,不要殺他,他這麼拚命就是想多帶點錢回去結婚,他要結婚了,大人您知道嗎?他不能死,不能死,他小媳婦才十三歲,他死了,他媳婦誰照顧……”
李旭可深吸一口氣:“行了,把他給我吧。”
葉歡不說話,哭著把於東緊緊抱著。
李旭可歎息著:“何苦呢?”
李旭可話音未落,隻見一道紅光閃過,一個紅發女子,穿著一身大紅長袍,臉色陰沉的落在李旭可身邊:“還不動手?”
李旭可一看那紅袍女子,眼神裏露出無邊懼意,連忙高呼:“遵命。”
可是李旭可還未動,紅袍女子忽然一揮手,一股鬥氣氣箭‘砰’的一聲,徑直打入於東心窩處。
葉歡眼眸之中,殺機暴起。
那紅袍女子理也未理葉歡,紅袍長袖一揮:“走。”話音落時,她一轉身劃出一道紅芒,瞬間消失不見。
李旭可有些後怕的看了看紅袍女子遠去的方向,又回頭看了葉歡一眼,縱身而起,化作一道青光投向遠方。
葉歡坐在亂石之中,一言不發,目光呆滯的看著懷裏的於東。
於東的胸口,被轟出一個大洞,洞內心髒成了一片碎肉沫,在他滿是鮮血的胸腔裏流動著。
不知何時,汪笑江走到了葉歡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布袋打開,裏麵有幾百枚銅幣,將銅幣倒在葉歡身旁,汪笑江一句話沒說,默默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