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最傷人(1 / 2)

陽光燦爛,照耀大地。

雲玄宗元石礦脈東區三號井旁,一具一具的屍體堆成了小山,鮮紅的水從屍體旁流過,反射出金紅的陽光,刺人眼目。

淩若雪遠遠的看著葉驚天被抬出後單獨放在地上的軀體,目光空洞,麵無血色。

薛定山斜看了淩若雪一眼,搶步上前,躬身下去,看著滿麵蒼白,一臉安詳的葉驚天,手緩緩的湊到他鼻息前,探了一下後,兩指凝固在半空。

猛的縮回手來,薛定山一摸葉驚天冰冷的身軀,麵色凝重,緩步走向淩若雪。

淩若雪一動不動,凝目而視。

走到淩若雪麵前,薛定山看著她,滿麵遺憾的吐出兩個字:“主上……”

淩若雪忽然一揮手,打斷了薛定山的話。

薛定山還沒反應過來,淩若雪輕輕的邁開步子,走上前去。

看著葉驚天那張俊朗的臉,原本古銅色的肌膚,已經變成了慘白色。

躬下身去,淩若雪目光呆滯的將葉驚天的軀體橫抱而起,忽然雙腳一蹬,整個人飛身而起,劃出一道紅色光芒,消失在眾人眼前。

密林裏,荒坡上,雜草間。

葉驚天的軀體,被放置在草叢裏。

淩若雪雙手握著一隻玉笛,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上,輕輕吹奏。

笛聲悠揚而綿長,笛音悲傷而寂寥。

一曲奏罷,淩若雪將玉笛捏在手中,呆呆的看著遠方。

空中的烈日,漸漸向西。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淩若雪忽然單掌連劈,眼前荒坡上頓時土沫四濺。

不一會兒,一個深坑露出。

淩若雪淩空一掌,揮手劈開一顆大樹,探手淩空將大樹的樹幹抓來,幾掌落下,一塊淡黃色等臂長的木板,被淩若雪捏在手中。

將木牌交到左手上,淩若雪從懷裏摸出玉笛,用玉笛做筆,一筆一筆的刻畫著。

過了片刻,淩若雪用袖口上的紅衣在木塊上擦了擦,一會兒礦渣的鮮紅色浸入字體之中,她拿起木牌,仔細端詳。

一滴眼淚,滴落在木牌上。

木牌上幾個鮮紅的大字:負心薄情,葉歡之墓。

……

東區三號井,因礦洞底部爆裂符炸開,地水灌入,瞬間吞沒礦井。

整整一天時間,薛定山指揮幾萬雜役將地底的水全部引走,露出了三號礦井。

礦井內外,全是忙碌的雜役們,一具具的屍體被抬走,大多數雜役臉上,露出的是慶幸。

或許,他們在慶幸,今日在三號礦井裏做事的,不是他們。

礦區已經好幾年沒有發生走水事故,當人們都處於麻痹狀態時,突如其來的走水,讓所有人再次意識到了礦區中的危險,隨時隨地都可能吞噬掉他們的性命。

時至黃昏,葉歡做好飯菜,等待著葉驚天的歸來。

菜涼了,葉歡隻能默默的等著,他心中擔憂,不知葉驚天與張臨風到底談得如何?會不會談崩了?出了變故?

礦區裏的幫派人員出手,遠比外麵幫戰時的場麵更血腥,更殘忍。

在礦區之外,畢竟還是在大眾視線之內,一旦出現傷亡,還是會引起不好的反響。

但是礦區內卻大不一樣,被砍死、被殺死,被活埋……所有死去的人,都可以用礦底事故來掩蓋。

這也是昨夜葉歡會迅速動手的原因,麵對一群亡命徒,拳頭就是最好的說服力。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葉歡沒有點燈,桌麵上的菜已經涼透。

自從與淩若雪、汪笑天這幫人打交道後,葉歡就執意把飯桌擺入了自己的房間裏,這樣即便有人前來,隻要不是鬧事的,正常會先敲門。

雖然葉驚天的身份是葉歡的哥哥,但是兩個人模樣完全一樣,葉歡當然不希望被很多人看見。

等著等著,葉歡在桌子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歡忽然醒轉,睜眼看時,房間裏油燈點亮,飯菜冒著熱氣,葉驚天不知何時,一臉沉思的坐在了桌邊。

“咦?什麼時候回來的?”葉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葉驚天看了葉歡一眼,忽然一指牆角一塊等臂長的木牌問:“你是不是在礦區裏和哪個姑娘裹到一塊去了?”

葉歡一愣,緊接著朝葉驚天翻了翻白眼,徑直走到木牌邊一把抄起木牌,借著昏黃的油燈邊看邊念叨:“負心薄幸,葉歡之墓!”

念叨完葉歡呆愣著扭過頭來看著葉驚天,半天沒反應過來。

葉驚天一指桌上的飯菜:“剛剛熱過,你吃著,我說著。”

葉歡將木牌一扔,走回桌邊:“什麼情況?”

葉驚天也不動碗筷,直接把今天礦區的所有事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