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葵醒來時,她忽然聞到了一股充滿詭異充滿了血腥味的花香,這花香極其熟悉,就是她之前與妖孽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地道,在地道裏聞到的那種花香。
難道她又置身於地道中了?
動了動,猛然發現自己竟被塞進了一隻木箱子裏,不禁大駭。
猛想起之前在地道所見的木箱子,心裏更是一凜,難道自己被人暗算也封在了木箱子裏了?木箱子並不密封,是一些寬條子訂起來的,人透過條子完全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於是她發現她身處在一個廣闊的溶洞之中。洞裏金碧輝煌,恍如置身於人間天堂。而奇怪的是洞裏還有很多個箱子,每個箱子裏都有人。
“嗚嗚……”她拚命掙紮,這才發現嘴也被封了。
心抽搐痙攣,她知道壞事了,被人暗算塞進箱子裏,等著她的絕對是厄運。
忽然,眾多箱子中有一隻被一個大漢拖動起來。
她一跳,目光立即追逐那隻箱子而去,陡然間驚異地發現了一棵奇怪的樹。樹幹是竟是像血一樣的紅色,猙獰張揚盤根錯節,奇怪的是沒有一片樹葉。再望上看,她頓然驚豔,樹的頂端有一朵碗口大的白色花骨朵,微微抽苞,似不需幾日便可開放。花兒大放異香,便是她之前一直醒過來聞到那種的花香。
這是什麼花,她怎麼從來沒見過。
正想著,突然那大漢拖著的箱子砰的一聲啟封,然後從裏麵拽出一個赤身裸體的青年男子來。那男子手腳被綁,但****的胸膛起伏,是個活人。
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扼住的心頭,他們要對這個男子做什麼?她驚恐地睜大眼睛。就在這時,那大漢猙獰如鬼,高高舉起鬼頭刀。寧小葵的心險些跳出胸腔,尼瑪,他們這是要殺人啊!
手起刀落,寧小葵喑啞地一聲嘶喊,本能閉上了眼。眼閉上了,耳朵卻未閉上,她清楚地聽見一聲利刃抹過脖子時爽利的叫聲,然後嘩啦嘩啦,血流動的聲音。
“小心點,別灑了,這血金貴著呢。”有人突然說道。
血金貴別灑了,難道是……
寧小葵腦子裏無聲地劃過一道光電,猛然睜開眼,一幕慘無人道的畫麵頓入眼簾,那大漢抓著之前那男子的發髻,用力將其腦袋往外扳,露出男子脖中可皮肉翻起的一條可怖刀傷,咕嚕嚕往外冒的血竟一點不剩地全部澆灌在那樹根上。樹枝脈絡一下如血管纖毫畢現,血液瞬間輸送到花朵,那花朵似新生嬰兒般開始詭異抖動,花瓣像睫毛般開始微啟,露出一絲血紅色的花心來。
寧小葵渾身顫栗,驚悸至極。
死也想不到,這些箱子裏的活人竟是拿他們的血來澆灌這奪如地獄般詭異之花的犧牲品。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在哪裏,她在做夢嗎,夢裏怎麼會有如此駭人聽聞的事!
又有一隻箱子開始拖動,寧小葵整個人幾乎要崩潰,難道他們殺一個還不夠嗎,難道她自己今夜也會輪到這樣的厄運,不,不要,不要!
箱子打開竟是一個青年的女子,蓬頭散發掩飾不住姣好的麵容和豐滿的身材。大漢像抓小雞一樣從箱子裏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將她拎起,然後用力折過她的脖子,女子脖子呈現一個難以想象的凹度,纖細青筋根根暴起,然後大漢拿起了刀。
寧小葵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就在這時,猛聽得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這聲音何其熟悉,寧小葵心兒巨顫,小侯爺!
有人旋風般衝了進來,快如閃電飛起一腳踢掉了大漢手中的鬼頭刀。落地時滿麵悲戚和憤怒,不是小侯爺是誰!
姬嵐衣,姬嵐衣,快救我,救我!
寧小葵差點要熱淚盈眶了,從沒覺得此時的小侯爺是那般親切可人,可是小侯爺哪裏知道眾多的嗚嗚聲有個寧小葵呢。
“嵐衣,你做什麼!”一聲怒喝暴起,自溶洞的角落裏走出怒氣陰沉的一個影子來,那影子慢慢在燈光下變亮變真,竟是那姬府中當家人——姬丞相。
擦,這老家夥居然也在,看來是始作俑者!這老惡魔,竟做這種傷天害理,駭然聽聞的事情,太可怕了!
“你答應過我祭樹的人都是死刑犯,可為什麼都是些無辜之人,甚至你連婦孺都不放過!”小侯爺捏緊拳頭嘶聲叫道。
“死刑犯?嘿嘿,監獄中哪有這麼多死刑犯給你用?地獄之花馬上就要開放,非常時期,我已顧不得許多了。”姬丞相冰冷的臉泛著青色的光,怕人至極。
“你這是傷天害理!”小侯爺怒道。
“放肆!”姬丞相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然後示意那大漢繼續。
“父親!”小侯爺悲憤欲絕,猛然奪過大漢的刀,一把架在自己的脖中,“你不是要血嗎,來,先取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