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應了聲,似乎感覺她怎麼突然變了個人,覺得奇怪,小心翼翼從指縫中偷看她。
寧小葵心裏一酸,“妖孽,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打你了。”
“真的?”妖孽眨了眨眼,似乎難以置信。
“真的。”
“我再親你你也不打?”
“不打。”
“摸你也不打?”
“不打。”
“那……”妖孽遲疑著,逡巡著,小心翼翼又道,“我情不自禁想那個你的時候你也不打?”
“不打……”
哦!妖孽一聲雀躍,跌打滾爬地過來想抱她,然而寧小葵下一句嚇得他半途又撲通摔了下去。
“直接廢了你!”
摔下去的妖孽再也爬不起來,倏然一陣致命的咳嗽,翻轉身來時滿手心都是黑中帶紅的血。
“妖孽……”寧小葵爬過去,顫栗地握住他的手。
“沒事,還會死上幾天……”妖孽笑得雲淡風輕,沒心沒肺。
寧小葵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眼淚卻下來了,“妖孽,我要救你……我不允許你死。”
妖孽眉眼哀婉看著她,輕輕搖頭,“別傻了,你救不了……還有幾天,你陪著我……便好……”
“聽我說,地獄之花,地獄之花可以救你!”寧小葵急切道。
“那個男人告訴你的?”妖孽瞳孔緊縮,輕輕問道。
寧小葵一怔。
“我看見他了,他救了你……離華兒,你很多事情瞞了我……”妖孽眸子轉開,投在花窗的雕鏤上,淡淡地道。
“不是這樣的……”寧小葵急著要解釋,卻發現不知從何解釋。
“沒事。”妖孽忽又朝她笑了笑,“告不告訴我無所謂了,我現在都幫不了你……”
寧小葵鬱卒得要死,“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就是他逼迫我吃下元嬰紫丹變成藥人的,尼瑪,你看我的手,都被那鬼麵變態咬過……”說著伸手將那紫牙印給他看。
妖孽心大痛,握住她的手腕就要嘬下去。
“哇呀,口水髒的啦……”寧小葵急忙抽手。
妖孽急忙又緊握住,眸深似海,灼灼盯著寧小葵,“你是不是決定了?”
寧小葵點頭,“再等我三天,就三天。”
“那是個陰謀……我們一定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不要去!”
“陰謀也好,棋子也好,我一定要去!”寧小葵捏緊拳頭。
“咳咳……我是你什麼人……值得你這樣做?”妖孽情不自禁將她的手放在胸口,咳得臉頰緋紅,卻依然執著地凝視。
“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寧小葵認真道。
“重要到什麼程度?”妖孽追問。
“可以換命的那種。”
“你那個,是義氣……”妖孽一下鬆開了她,轉過頭用後腦勺對著她。
“有什麼不對嗎?”
“我不要這個……”妖孽咬唇道。
“那你要什麼?”
“你不明白嗎?”妖孽有些生氣了,嘟嘴。
“我不明白啊!”寧小葵睜眼說瞎話。
妖孽完全生氣了,掙紮著爬起來,將花窗打開,手扒住了窗沿,作勢要跳。
“你幹嘛?”寧小葵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他。
“我跳河……反正我活不成了……晚死不如……現在就死……”妖孽眼睛裏漫上一層霧氣,抽抽噎噎著說。
寧小葵滿頭黑線,這男人怎麼這麼無賴啊,當真吃定她了嗎?
一哭二鬧三上吊,農村婦女的絕招。
她本該討厭的,可尼瑪一經他使出來,那個楚楚可憐勁,那個負心女子癡心漢的絕望,實在讓她無法免疫。
“你到底要幹嘛嗎,有點節操行不行?”
“我要節操幹什麼……它能換來你嗎……”妖孽撇著嘴哭道。
“你到底要什麼,你說!”寧小葵握緊雙拳,渾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我要你給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擦,果然來了。
妖孽立即停止了哭泣,想當利索道:“如果我能活下來無論要求你做什麼,你都得答應我!”
尼瑪,這可是包羅萬象的一個大範圍。它可以包括上床,結婚,還有生孩子啊!
義無反顧也爬上窗沿,“那個,我們一起跳吧。”
“好……”妖孽哽咽一聲,眼睛一閉,直往窗外栽。
尼瑪,真跳啊!
寧小葵嚇得臉都白了,猛然抓向他,窗外十幾丈下便是河啊,河灘亂石叢生,掉到河裏還好,萬一砸亂石上不得腦袋開花啊。
萬幸,在掉下的一瞬間她及時抓住了妖孽的手。
身處高空一下讓她眩暈不已,她大叫道:“祖宗,我叫你祖宗行嗎,我答應你,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