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自作多情,我不是來找你的。”寧小葵冷冷道。抖了抖腿,發現小白那貨還抱著大腿蹭啊蹭。
“是我自作多情來找你的。”小侯爺慘笑道。
寧小葵嗤然一勾唇角,“住嘴,我不想聽這種惡心反胃的話。說吧,把小喜子放給我,需要什麼條件。”
“小喜子?”小侯爺喃喃重複,臉色幽咽,“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小侯爺,你有個叫李剛的爸爸,我羨慕你。”
“嗯?”小侯爺抬頭看她,有些迷糊。
“你不必懂了,快點開條件吧。”寧小葵不耐煩地道。
“是不是在你心目中我便是這種陰謀無恥的小人?”小侯爺有些受傷道。
“我隻想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我不想欠你的。”寧小葵冷哼道。
眸子裏無聲無息滲進一抹深深的痛,小侯爺嗤然一笑,“你錯了,那日我們那般模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想清白也清白不了了。”
這無恥之徒那日幹了那樣齷齪的事情,今日還要如此赤裸裸地示威侮辱於她,寧小葵出離憤怒。
劍氣深寒,小侯爺隻覺喉間肌膚粒粒起痱,一把利刃已抵了上來。
低眸一看,秋水盈盈,吹毛斷發,正是那一把魚腸匕首。
“刀,刀……”小白臉色發白,哇呀一聲,嚇得躲在一棵大樹背後。
小侯爺神色惻然,“這把刀你還是拿了。”
“是又怎樣,這個世界想暗算我的人太多,我要保護自己。”寧小葵怒道。
“不要拿那個男人的任何東西,你需要好刀,我替你尋覓。”小侯爺忿忿道。
擦,拜托你嚴肅點好不好,這刀是用來架你脖子上的,你還不知死活地吃醋?
“我不僅拿了刀我還拿了錢,你管得著嗎你!”寧小葵翻眼,輕蔑道。話說完,立即懊惱死了,跟他說這個幹嘛,你刀架他脖子上是要威脅他的,怎麼現在交談的內容就像小情侶吵架一樣。
“把刀給我,不許用,你需要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小侯爺水墨色的深瞳裏燃燒著小簇火焰,自說自話就抓向刀柄。
寧小葵一驚,急忙回縮,小侯爺一把抓偏,鋒利的刀刃立即割破他的手掌,但他視若無睹,將錯就錯,索性就牢牢抓住刀刃不放。
殷紅的血順著掌心蜿蜒到手腕。寧小葵心一抖,這貨的手不是肉做的啊,怎麼每次都這樣!她一分心,手就覺一空,匕首已不在了,在聽得嗖一聲,匕首在天空飛了一個老長的軌跡,尼瑪,不見了。
我靠,這是把寶刃啊,就,就這麼扔了?!
“姬嵐衣,你憑什麼扔我的刀!”寧小葵大怒道。
“哼,你現在不但認得我,連我的名字也叫得出了,很好,以後見麵你就不可能再裝傻了。”已被成功激怒的某人,毒舌無限。因為他瞬間悟出一個道理來,他的情,他的愛,他的受傷,他的痛苦,他的醋味,這女人根本是瞎的,看不見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就再磨一磨這把雙刃的刀子,你一刀我一刀的割吧,感受一下那痛並快樂的滋味, 反正,他與她,這輩子,絕不會有柔情蜜意的時候。誤會太深,仇恨太多,修煉不成正果了。
“混蛋!”寧小葵咬牙切齒地罵,怒不可遏地一拳砸來。
小侯爺一閃身躲過,冷笑道:“你今天是來打架的嗎?”
寧小葵一怔,對啊,怎麼打起架來了,她今天是有要事的。
心猶不甘地住了拳,她氣得直吹氣,吹得前額劉海呼呼飛起。一直躲樹後的小白跑出來,不管不顧地又抱住了她的大腿,“嗚嗚……姐姐,你不要打姬嵐衣,他都流血了,流血了……”
靠,哥哥還真是疼弟弟,可誰來疼她呢!
見她素淨的容顏怒暈兩頰,緋紅嫣然,遠比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生動可愛。小侯爺心裏不禁柔軟了下來,“你回去吧,在日落之前,我會派人把小喜子送到宮內。”
“條件?”
“沒有條件。”小侯爺輕輕地道。
“必須要條件,我不欠你的。”寧小葵倔強地道。
“好。”小侯爺忽然側身看天,聲音寂寞如雪,“入夜後我在這等你,你來找我,我會告訴你那是個什麼樣的條件。”
“為什麼現在不能說?”寧小葵怒道,這不是耍人嗎?
“有些事入夜了才能做,你是不是不敢來?”小侯爺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呸,我怕什麼。”
“那便好,記住你的承諾。”
說完,小侯爺衣袂掠風,一閃間人影已去到很遠處。
“姬嵐衣——”小白急忙追了出去,半路又折了回來,期期艾艾道:“姐姐,你還會來找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