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寧一怒,正待反詰,陡然船又是一陣晃動,嘎嘎聲中竟向一邊傾斜下去。
“擦,船要沉了。”他臉色一變叫道。
“放開她……咳咳……”可憐小侯爺身子吊在窗外,船巨大晃動時,他狠狠被拋擊撞在船壁上,差點昏厥,此時才緩過神來,咳嗽著要鬼麵放人。
“哼,這女人方才要我的命,我可不能這麼便宜放她。”鬼麵露齒戾笑,手開始曖昧地在她臉頰上打轉,“月離華,再加上上次你差點廢我之仇,新賬老賬要不要一起算了?”
寧小葵唇角冷叱一下,卻是不語。
“我勸你還是放開她,船頭已毀,這船很快沉沒,不走的話,你要等的人還沒到便就葬身魚腹了。”阿乙微笑道。
“不急,做完這件事,我們這就走。”鬼麵笑容陰冷,猛地將寧小葵按在桌上。
寧小葵長發掩臉,很是狼狽,卻沒有動。眼珠泛著冷冷的光澤正好落在小侯爺臉上。
“你要做什麼?”小侯爺嘶叫。
“喂,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馬寧亦叫道。
阿乙卻盯著寧小葵清冷的眼珠不語。
長發曖昧地撥開,露出一截蜜色的脖頸,方才如柳葉的小刀已到了鬼麵手中,寒光閃爍,已逼近了寧小葵。轉手一勾,嗤拉,脖頸處衣裳盡裂,鎖骨纖細撩人。
刀順著肩膀劃到鎖骨,一路上一條蜿蜒的血跡,妖豔至極。
“畜生,住手!”小侯爺掙紮著嘶吼。
“是女人就當乖乖做你的女人該做的事,臣服男人,伺候男人,以男人為天,如何能行動專斷,烈性難馴?”鬼麵欺身而近,熱烈的氣息如滾燙的砂礫燙著寧小葵的耳廓,“讓我廢了你的武功,嘿嘿……想來你該聽話一點……”
言畢,雙眸戾光一閃,刀子直戳向鎖骨。鎖骨即琵琶骨,若被穿透固定以鐵鏈,便是廢人一個。
“不要……”小侯爺撕心裂肺大叫。
就在刀子即將穿透而過時,鬼麵陡然臉色大變,全身發顫,當啷,刀子落地,他整個身子佝僂起來。
寧小葵緩緩直起身,歪著腦袋,冷笑道:“果然我的血是致命毒藥……”
“在劃破我肌膚之前,刀子上,有你的血?”鬼麵語聲發顫,喘息道。
“不錯。”寧小葵笑著將一道血痕的手腕送與他看。阿乙偷偷將小銀刀塞與她時,她不但暗中割斷了繩子,更是割傷了自己,讓刀子染上她的血跡,目的就是若一擊不中,劃傷他,也可令他中毒著道。
“月小妞,你真是聰明!”馬寧大喜道。
小侯爺雙眸緊緊糾纏住寧小葵的眼,個中情愫如陽光般豐盛。
“她的血為何有毒?”阿乙皺眉道。
“這個說來話長,嘿嘿……”馬寧為這個阿乙所不知道的秘密得意。
“你可知你血液之毒足以讓我斃命……為了他,你竟然要殺我?”鬼麵喘息著一字字艱難道著,凶戾的雙眸中隱含一絲受傷的癲狂。
“我不想殺你,但我不想讓這船上任何人有事。”寧小葵咬了咬唇道。這是實話,她真沒有殺心,但是沒有辦法。
“嘿嘿……你果然重情重義……怪不得,這些男人能夠冒死前來救你……咳咳……”鬼麵劇烈咳嗽,麵龐隱隱罩上一層黑色。撲通,他跪地,全身肆虐發抖。
嘎嘎……船依然還在可怕地傾斜。家具開始乒乒乓乓倒地,各種淩雜物什撒了一地。
鬼麵痛得全身大汗淋漓,披頭散發伏在亂物之中抽搐。
寧小葵麵有不忍看著他。
“月小妞,快鬆開我們的綁離開這裏,船馬上要沉了!”馬寧急道。
寧小葵驚醒,俯身撿刀。刀就離鬼麵半米處。
手才觸碰到刀柄時,一道細鏈閃電般纏上了她的脖子,一陣發黑的窒息下,她對上了鬼麵冰冷陰鷙的眸。
“想走?嘿嘿……沒這麼容易,都陪我一起死吧!”
言畢,他飛刀斬斷掛著的一盞氣風燈。燈砸地,火立即燒透油紙,就著了先前馬寧退蛇撒下的硫磺,轟得一聲,火苗竄起半米高。而船上都是易燃物,瞬間就被點燃,不到半刻功夫,船艙內連成一片火海。
“啊……”寧小葵喑啞嘶叫,麵無人色,這個變態心何其狠毒,今日他們不溺水而死,也得葬身火海。
“哈哈……再見了各位,好生享受。小爺就不奉陪了,小爺要做個風流鬼去!”鬼麵瘋狂嘶笑,抱住寧小葵,陡然翻窗跳水。
“月離華——”小侯爺絕望大叫。
“我擦,怎麼跑了!”馬寧驚愕大罵。
熱浪夾雜著濃煙和硫磺燃燒產生的二氧化硫,熏得得三人涕泗橫流,頭暈腦脹,還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