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侯爺正色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必須相信我。”小侯爺灼灼目視她,一字一字道。
“我隻相信我自己看到的。”這句話一出口,忽然間從前的種種恩怨如走馬燈一般一一重現出腦海,方才看到小侯爺那份欣喜一點一點退卻,堅冰開始一下包裹寧小葵的心。
對麵的男人雖不是蛇蠍,卻是心機深沉,現在的他因為明白她的價值,一如可怕的蜘蛛,吐著一種叫情的絲,妄圖要將她一點一點捆綁住,然後儲糧過冬,餓了就啃一口,直至吃幹抹淨為止。
“好,那我請問你,你看到了我對你的心嗎?”小侯爺恨聲道。
“心?什麼心?一顆美男計的心嗎?”寧小葵啐了一口,冷冷道。
“你,你個蠢女人!”小侯爺氣得罵道,“你沒有良心!”
“對,我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良心,謝謝你中肯的評價。”寧小葵撫了撫頭發,切然一聲,轉身昂首挺胸而走。
剛剛還嬌憨哭泣,惹人愛憐的女人,轉瞬間,冷漠翻臉,最是無情。心一陣抽痛,小侯爺怒叫道:“你回來!”
寧小葵繼續往前走,一點沒有回頭的跡象。
這可惡的女人!小侯爺忙不迭從水中爬上岸追上來。
“別跟著我,要不然我弄死你。”寧小葵轉身惡狠狠揚著她的拳頭。
“天快黑了,叢林裏會有野獸出沒,你一個人很不安全。”小侯爺苦心勸道。
“切,野獸要吃也吃你這種細皮嫩肉的。”
“那你更得和我一起,野獸來了先吃我,你就有機會逃跑。”小侯爺很是真誠道。
這家夥越來越油嘴滑舌,果然不是好東西。
寧小葵怒甚,撿起塊石頭砸過去,“滾!”
見她真生氣了,小侯爺停住了腳步,果然不再跟著了。
古木參天,遮天翳日。苔蘚地衣密布,絲蘿懸掛似美飄逸,充滿原始林神秘妙。
起初寧小葵還覺著很新鮮奇妙,但漸漸地,她發現除了蛇鼠動物外,仿佛天地間就隻剩她一人,且這叢林越走越陰森可怖,絲毫沒有一點盡頭的跡象。
起風了,風聲朔朔,寒氣開始侵身,寧小葵撫摸著一身的雞皮疙瘩,饒得她平時膽大如牛,此時也有些惴惴心跳。
驀地,一聲清亮的葉笛聲如一道燦爛的陽光照射進她的心靈,她的心莫名暖了一下,原來那家夥沒走遠。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一樹碧綠的藤蔓生機勃發,幾朵五彩斑斕,如碗一般大小的花點綴其間,隨風搖曳,婀娜多姿。
一二三四五六七,哇,七種顏色,莫不是傳說中的七色堇?
仿佛有一種魔力牽引,寧小葵欣喜靠近,見花尚清純帶露,忍住伸手去采,就在這時,一條斑斕的毒蛇倏然從樹中撩舌竄出,寧小葵這一嚇,魂飛天外,極速後退,哪知腳下一滑,整個身子直向一個高高吊著,恍如睡袋的植物摔去。
那一人高的植物眼見獵物已到,仿佛如長了眼一般,倏然開蓋,露出腥臭血紅的內膽,瞬間就將寧小葵吞下。
紅光一閃過後,就是天旋地轉的黑暗。
“月離華——”仿佛聽見有人撕心裂肺的叫她,聲音那麼遙遠,恍如隔世。
求生的本能使她拚命往“睡袋”內壁抓,哪知這植物內壁俱是倒刺,這一抓疼地她一聲叫忙不迭撤手,身子越發下墜得厲害。
底下是一汪腥臭的黃水,和著各種動物的屍骸,惡臭衝天,寧小葵心涼如麻,知道此命休矣。
堪堪離黃水還有十公分之處,一條人影狂風般撲進來,隻一下便抓住了她的腳,使全力猛然將她一提。
長發掃過黃水,激起一陣漣漪,驚魂未定間腿彎處觸碰到對方柔韌窄致的腰,寧小葵下意識雙腿立即死死勾住,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再不願鬆開。
對方被她這樣一夾,立即騰出了手,將她上半身又拽了起來抱住。
黑暗中,唇齒幾乎相依,因緊張害怕而急促的呼吸相互交吐,曖昧叢生。不用問自然是小侯爺。
寧小葵額頭用力一磕,滿意地聽到對方嘶地一聲吃痛。
“你幹嘛?”小侯爺怒道。
“離我遠點。”寧小葵亦怒道。
“好。”小侯爺應了一聲,忽然半鬆了手。
寧小葵頓時往下一掉,嚇得一聲尖叫,四肢本能如無尾熊一般纏得小侯爺越發得緊。
“你不是要我離遠點嗎,又抱住我做什麼?”小侯爺挑了挑眉,冷侃道。
“少廢話,馬上把我弄出去。”寧小葵眼冒青煙罵道。
“你以為我還有這個能力嗎?”小侯爺歎了口氣道。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