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寧小葵一睜眼,就看見了俊顏含霜的一張耍酷的臉,小侯爺!
翻身坐起,沒好氣道:“你怎麼還在這?”
“奉太後之名,日夜貼身保護神女大人。”小侯爺直起身,手搭腰中寶劍,眸光清冷,驍然威嚴之勢令人側目。
我擦,居然給她擺譜了,理由聽起來還名正言順得很。“你別杵在這,姐要更衣。”寧小葵厭煩道。
“來人,給神女大人洗漱更衣。”小侯爺一聲吩咐,立即有兩個新來的宮女捧著洗漱水毛巾衣服跪地伺候。
洗漱完畢,宮女伺候寧小葵更衣。見小侯爺還如木頭樁子般一動不動杵那,絲毫沒有要避讓的意思,寧小葵來氣了,“你出去。”
小侯爺一抱拳,依舊朗朗那一句,“小侯奉太後之名,日夜貼身保護神女大人,不得擅自離開。”
“你……”寧小葵氣結,“好,你敢看,姑奶奶刺瞎你的雙眼。”
小侯爺站得那叫一個挺如青鬆,眼睛也不眨下,朗聲道:“小侯不敢,不過小侯也不是沒看過。”
“去死!”寧小葵大怒,直接抓起一件外裙罩他頭上了。
宮女掩口而笑,傳聞這是對歡喜冤家,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小侯爺這回倒挺老實,沒去揭下頭蓋,他也知道,若揭下來必然是一場撕逼大戰。
最後抽走他頭上的外裙,寧小葵穿好了衣裳。
“早,神女大人。”阿乙言笑晏晏而來,手中托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
“早,阿乙。”見他沒走,寧小葵放下心來,微笑道。
“燕窩粥,我剛熬得,趁熱吃了。”殷勤送上,阿乙含笑而道。
“謝謝。”還真餓了,寧小葵感激著伸手去端碗。
斜刺裏伸出一隻手來,居然一下把碗端了去,拿起調羹,西裏呼嚕,整個倒進了肚裏。
然後麵不改色心不跳,某人一本正經道:“太甜了,下次少放點糖。”
“姬嵐衣,你太過分了,這是給你吃的嗎?”寧小葵跳腳怒罵。這人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回神女大人。”小侯爺不卑不亢道,“小侯受太後之命負責您的安危,這飲食之事,我必定是要嚐的,萬一有人下了毒,小侯可擔待不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嗎?”寧小葵衝至他麵前,跟他“理論”。呃,感覺這高度怎麼那麼別扭,自己的發頂隻到對方的下巴下,和他吵架還得仰視他,心裏越發得不爽了。
“大清早的別置氣。”阿乙溫和地笑笑,來拉她,“鍋裏還有,我再去舀一碗來。”
想想也是,跟他吵什麼,跟他吵等於給他好臉色了。寧小葵哼了一聲,坐回座位。
阿乙再次端了一碗上來。誰知在寧小葵再次接碗時,小侯爺一把又搶了去,咕滋咕滋毫不客氣地又喝完了。
“姬-嵐-衣!”寧小葵氣得七竅生煙,磨著牙叫他名字。
小侯爺看她,明眸裏有一種空濛的冷,淡淡道:“我怎麼知道這碗粥裏就沒有毒呢?”
“好,阿乙,把粥都給我盛過來。”寧小葵冷笑一聲,道。
阿乙立即明白她何意,動作麻利地將鍋內的粥都盛來,一共還有三碗。
“這三碗粥裏或許還有毒,麻煩小侯爺也給我喝了吧。記住,可一定得喝完,有些毒藥輕量了可不致命的。”寧小葵這回是笑著說的,那笑裏是一種惡整的毒。
小侯爺盯著那三碗滿滿當當的粥,皺了皺眉。
“怎麼,太後之命不想奉了?小侯爺,您這可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啊!”寧小葵口氣譏誚的飄忽。
小侯爺又看她,似冰雪飛落大海,眸無波瀾。頓了頓,他上前,端碗,喝粥,豪氣薄雲,瀟灑出塵,三碗粥喝得幹淨,這光景不是在喝酒,行雲流水間分明是在喝酒。
但再就義凜然,他的胃還是抗議了,呃……,一聲飽嗝打出聲。貴族子弟從小禮儀要求很高,食不言寢不語,吃也隻得七分飽,更別說吃撐了在人麵前打飽嗝了。
薄紅倏然現在兩頰,小侯爺極力死忍,也未忍住持續的嗝聲,最後不得不撲到桌上,急喝水作掩飾。
“今天天氣不錯,姐要出去逛逛,阿乙,咱們走了。”惡女翻著白眼看天,心內爽翻,擺起派頭,說要出門。
“好,我陪你池塘那去走走,最近常有野鴨出沒,打隻肥點的,我們做八寶鴨吃。”阿乙柔聲道。
“你給我做的彈弓正好用得著了。野鴨打不著撿幾個蛋也是可以解解饞。”寧小葵立即眉開眼笑。
兩人一出門,阿乙立即拉寧小葵去牆角,悄悄伸手過來,很是神秘。寧小葵一看,竟是幾塊綠豆糕。立即大喜,往後一瞧,沒見那討厭鬼跟來,一把接過,埋頭就大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