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都過了幾日太後還沒有問責相爺,原來如此。可是相爺,小侯爺畢竟是私拐公主有大罪,事情鬧大,會帶累相爺您的呀!”張風雷憂慮道。
“不必擔心,老夫已有應對之策。”姬明柳心有成竹捋須道,“風雷,你先派人將此事捅給迦樓使臣知道,記住一定要說是公主拒婚與嵐衣私奔,鼓動他們鬧起來,大張旗鼓地前去質問太後。”
“那您呢?”張風雷皺眉道。
“隻要他們鬧將起來,老夫便進宮請罪,嘿嘿……到時候鬧個文武百官盡知,天下盡知,老夫看太後如何收場!”
第二日的早朝,對太後來說,是垂簾聽政以來遇到的最噩夢的一個早朝。
先是紅蓼使者不顧紅蓼天子威儀,公然上殿質問公主拒婚與男人私奔之事,接著,姬明柳下跪請罪,眾臣嘩然,紛紛上奏,有嚴懲姬家的,有求情的,有痛罵迦樓大哭著誓死不能低頭和親的,更有耿直的大臣梗著脖子直諫太後誤國的,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太後不是笨人,自然猜出這始作俑者是誰。咬著牙狠瞪著姬明柳,別的先不管,他既然請罪,那就將罪,他是百官之首,處置了他一個,別的都好說。
結果,姬明柳居然很爽快地領罪了。末了,老家夥厚顏無恥地說,既然事情鬧到如此,公主的聲譽清白盡毀,那不如就此下嫁給犬子,也落得太後成人之好的美名。
太後大怒,怒叱姬明柳癡人說夢,公主是必定要嫁去紅蓼的,至死也不會依從這樁婚事。
誰知姬明柳一聲冷笑,道太後不從也得從,****公主與犬子姬嵐衣的姻緣是先帝所定,不信太後請查看先帝遺詔。
有備而來的姬明柳拿出聖旨,當聖旨禦覽到太後桌案前時,太後整個人都懵怔了。的的確確,貨真價實的,是先帝的遺詔。
雙眸禁不住死死瞪向姬明柳,當年先帝要賜婚這老鬼卻寧死不肯,先帝無奈隻能作罷。這遺詔想必是先帝又不死心,暗中又留給了他一旨,想讓他哪日開了竅,好再成好事。
可是,為什麼這遺詔早不請出,要留在此時此刻請出,這分明是要反對和親,才將的自己這麼一軍。
姬黨見勢又紛紛請奏,意思無非是小侯爺行事是事出有因,是太後要悔婚在前,當是無罪,請太後立尊先帝遺旨,讓小侯爺與公主擇日完婚,切切不可應那辱國的和親。
一切猝不及防打麵而來,太後心如油煎,身瀑冷汗。迦樓使者也得理不饒人,話中帶刺,威脅之意很是明顯。眾臣聽得氣憤,有些武官更是擼著袖子要報以他們老拳,場麵再次混亂。
太後頭看著階下本該是大祭司站著的此時卻空空的位置,頭疼欲裂,若是大祭司在這,定會為化解這危機,可是,偏偏他今日稱病不上朝,現如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了。
等等,猛然想起,現在跟她同氣連枝的是誰,排在第一位的不是大祭司,而是迦樓太子,那****如此胸有成竹說公主定會嫁他,那何不跟他商量去。隻要公主願意嫁誰,這先帝的遺詔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廢紙一張。
想到此間,太後拋出一句,現在暫不定論,當務之急是找回公主,公主找回,到時定當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說完便匆匆退朝而走。
文武百官與使臣互相怒瞪著拂袖子也走人,一切都得找到當事人再做結果。
朝堂上的事很快通過線報傳到了大祭司的耳中,大祭司一聲輕笑,道:“既然油鍋已沸,不如我再添一把柴吧。”
陽山小鎮。
一個民風淳樸,百姓樂業的小鎮。
正是黃昏之時,炊煙四起,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一雙男女背映著黃昏的彩霞,緩緩走到了這個鎮上。
男子清俊卓爾,手中牽著一匹馬,馬上一位蒙紗的少女,一折纖腰,一雙明眸,十分出眾。
驀然,街上陡然現身十幾個官兵,團團將其圍住。
一場殺伐又開始了,男子死死護住女子,且戰且退。
啾——一聲口哨聲,屋簷上不知何時多了奇形怪特的漢子,叫囂著衝向官兵一陣亂砍。
本來圍得如鐵桶一般的包圍圈很快被殺開了一個口子,一個鋥亮的光頭大漢跳過來,哈哈大笑衝男子叫道:“小侯爺,別來無恙啊!”
男子大喜過望,“二當家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啥也別說,跟我走!”光頭大喝一聲,舞動大斧,配合幾十個大漢為男子殺開了一條血路。
一路縱馬狂奔,終於擺脫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