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雲霞氤氳,赤色的金光蒸騰著雲彩。
元辰寒鈺坐在圓桌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虎紋玉杯,帶著麵具的臉看不出此刻他是什麼表情,隻是那暴露在空氣中的唇瓣勾勒起一抹陰冷刺骨的弧度,仿若地獄幽魂。
“既然醒了,那就起來吧!”
樓蘭姒晴聞言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之色,毫無半分朦朧睡意,“你早就知道我醒了?”這個男人既然早就知道她是在裝睡,為何現在才戳破她?
元辰寒鈺沒有回頭,端起虎紋玉杯的手頓了頓,唇邊的笑容陰沉如水,“時辰不早了,該入宮了。”說罷,轉動著輪椅出了裏間,層層疊疊垂落在地的幔帳遮擋住了那抹身影,讓樓蘭姒晴微微眯了眯眼,看著那搭在衣架上的淡紫色薄紗裙,手抬起拿下。 與此同時,覽福宮
九台台階上一位身穿金紅色繡著春色滿園的繁複袍子的女人,頭發被梳得一絲不苟被一支景福長綿簪挽住,斜下角斜插了一支碧綠色的龍慕翡翠玉,看上去精神爍爍,不怒自威,狹長銳利的雙眼掃視了一圈下方的人之後,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縷不悅,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殿堂之上響起,“這鈺兒怎麼還沒來?現在都辰時了,別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福嬤嬤你去宮門口看看,鈺兒來了沒有?”
一揮手,身後一個不苟言笑四五十歲的福嬤嬤走了出來,朝著那女人福了福身就要走下那九台台階時,宮殿門口傳來了太監尖銳的通報聲。
“陵王爺,陵王妃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宮殿門口,一時之間誰也忘記了說話。
陵王元辰寒鈺一身紫色繡著繁複花紋的雲裳,麵上銀色麵具單調簡單卻透著一股股深入骨髓的陰寒,露出來的眼睛散發著冰冷和殘忍,薄如楓葉的唇瓣輕輕揚著,有絲淺淡的弧度掛在他的唇邊,卻讓人感覺到遍體一涼,急急收回了視線,至於站在他旁邊的那位陵王妃被忽視掉了。
或許在她們的心中,樓蘭姒晴不過隻是一件犧牲品而已,能活多久還不知道呢。
樓蘭姒晴今天也是一身紫,不過顏色偏淡,上麵的花紋簡單但透著絲絲華貴在裏麵,素色的腰帶束出了柔軟不盈一握的腰肢,上麵垂下來的宮絛搖曳著,滿頭烏絲被打理的很好,一支戀花簪斜斜插在了她烏黑的發間,額間的一顆水滴狀的瑪瑙綠石讓她的眉宇間多了一絲奇異的妖媚,行走間,那顆綠石晃動不已。
“寒鈺見過太後。”元辰寒鈺淡淡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新婚之後的喜悅,平淡就像是投進了一粒石子也擊不起太大的水花就被吞沒了。
樓蘭姒晴雖然對古代的禮節沒有太多的研究,但是這種場麵是必須要下跪的,心裏有些抵觸卻又沒表現出來,往前一步就要跪下時卻被元辰寒鈺拉住了手腕,回眸疑惑地看著他,兩邊坐著的妃嬪們個個都用手帕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眸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