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突然看到那坐在圓桌上靜靜看書的女子,眼眸陡然瞪大之後便是像一個溺水抓住稻草的人,抽噎著輕叫道:“大,大小姐!”
樓蘭姒晴回眸微微一笑,笑容平淡毫無溫度可言,但是對於她卻是極為勉強的,看著那小丫頭一副怕怕要昏過去的樣子,樓蘭姒晴道:“別怕,王爺將你帶到這裏隻是有話要問,隻要你配合保你平安。”
言下之意就是:不好好配合的話,就等著被扒皮抽筋吧!
於是又嚇得那小丫頭瑟瑟發抖,“奴婢…奴婢一定好好…好好配合。”
自然審問這種事用不著元辰寒鈺來親自審問,不然的話元辰寒鈺一開口那個還在瑟瑟發抖的下丫頭一定會兩眼一翻就暈過去,這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怕,樓蘭姒晴有些疑惑的回頭,元辰寒鈺真的有這麼可怕嗎?雖然見識過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動手教訓了自己的妹妹元辰瀅瀅,但是卻沒有在樓蘭姒晴的心中激不起半點漣漪。
“你是哪位夫人身邊的?”閑夕背著雙手站在那丫鬟的麵前,頎長的身影擋住了樓蘭姒晴的視線,樓蘭姒晴看了看閑夕,那種心裏麵冒出來的感覺讓她微微感到了些許的煩躁,合上書挪動了圓凳來到了元辰寒鈺的身邊,身子一歪就可以透過閑夕的身子看向那小丫頭了,所以沒有注意到元辰寒鈺在她靠近的時候嘴角微揚的弧度,淡淡的。
“奴婢原先是夫人身邊的,後來是皇上賜婚就將奴婢派到了大小姐身邊伺候。”小丫頭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麵對的人是閑夕,而不是元辰寒鈺時,偷偷鬆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慶幸。
丞相府能夠被稱為夫人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樓蘭姒晴的親生母親夏如顏,女兒出嫁,母親將自己身邊的人撥到女兒身邊這是很正常的事,但樓蘭姒晴卻在裏麵嗅到了不尋常,於是看向那小丫頭的目光厲了厲。
“奴婢沒有說謊,真的,大小姐你要相信我啊,奴婢真的是夫人身邊的,叫彩兒。”那叫彩兒的感受到身上的涼意之後急忙跪下磕頭,很快的額頭上便出現了血跡,鮮血順著她的額頭上滑落,滴落在地。
“王妃身上的嫁衣可是你準備的?”閑夕接到元辰寒鈺的示意,開始了下一個問題。
彩兒雖然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裏,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嗯,是的,但彩兒是從夫人的手上接過來的,當時那嫁衣上還帶著香呢,隻不過很淡。”彩兒努力回憶那天發生的事,絞盡腦汁的想起了最關鍵的一點。
嫁衣上噴香在鹿遲國也不是什麼驚駭世俗的事,那代表著為人父母的希望子女快快樂樂的嫁過去生活,寓意是幸福美滿,所以彩兒才沒有詢問嫁衣上帶香的這個問題。
“你在丞相府的時候聞到過那種香嗎?或者是在夫人,也就是我娘的身邊聞到過嗎?”這個問題是樓蘭姒晴問的,直覺告訴她,這中間有著什麼問題?
彩兒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元辰寒鈺,在對上那雙駭人的眸子時,又連忙垂下了,雙手絞著腰間的腰帶,在外人看來便是害怕過度的表現,但是樓蘭姒晴卻一眼看出來了這個彩兒之前說的明顯不是實話,這個動作是在掩飾著她心中的焦急和心虛,很顯然的,她在隱瞞著什麼,既然繼續問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樓蘭姒晴往元辰寒鈺的肩上一靠,微闔著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