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寒鈺似乎在這個時候忘記了自己身懷武功和輕功這件事,雙手撐在地上動作笨拙緩慢的爬向了樓蘭姒晴的位置,明明隻是幾步路的距離卻對元辰寒鈺來說比登天還要難,而梵語四人早就沉默了,言徹半抱著樓蘭姒晴蹲下,他不是沒有想過抱著樓蘭姒晴走到元辰寒鈺的身邊,但是心中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麼,抱著突然昏厥過去的樓蘭姒晴不發一言一語。
“姒晴,姒晴。”元辰寒鈺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破碎的絕望和傷心,伸出手終於觸碰到了樓蘭姒晴那冰涼的手,驀然緊緊握住,咬牙勉強的撐坐起來,將樓蘭姒晴從言徹的懷抱中搶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中,銀色麵具似乎也散發出絲絲冷色的光暈,透著傷心。
“梵語,還傻站著做什麼,葉聖澤?還不快去將他給本王叫來。”元辰寒鈺撫摸著樓蘭姒晴那冰涼濕潤的臉頰,微微低下了頭在樓蘭姒晴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帶著顫抖,帶著心碎,一點碎光從眼眶中掉落滴在樓蘭姒晴的鼻尖,噙著無限的寒意和愛戀,以及那隱藏在深處的扭曲的痛苦。
梵語皺了皺眉頭,看到這樣絕望不修邊幅狼狽的元辰寒鈺還是第一次,壓下了心中的驚訝抱拳說道:“王爺,葉公子昨晚已經連夜離開陵王府下往江南一帶,短期之內恐怕是不會在帝都出現的,倒是府中還有一名老太醫,屬下這就將他帶過來?”
元辰寒鈺胡亂地點了點頭,由於有麵具遮擋住了他臉上的神情,看不到那麵具下的臉是多麼的恍惚慌亂,眼眸有些迷離慌亂,眼眸中似乎有著水光閃爍,撫摸著樓蘭姒晴臉頰的手如果仔細看地話似乎還帶上了顫抖。
沈冥夜三人看到的時候心裏都有些不好受,他們並不知道樓蘭姒晴為何而突然昏厥,看到元辰寒鈺這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沈冥夜等人的心裏似乎猜測到了什麼,卻由於那個想法太過於驚駭世俗讓他們不敢相信。
沈冥夜等人從房間中退出來,呼出了口腔中那渾濁的一口氣,看著晴朗沒有一片白雲的天空,熱浪撲來卻讓言徹合攏了手中的扇子,眼眸複雜的看了一眼身後那緊閉著的門扉,“或許他真的栽進去了。”
沈冥夜頭一次沒有對這件事以沉默來帶過,微抬眼角,清冷孤傲卻又有什麼不一樣了,“他很愛她。”
那樣渾身散發著悲涼氣息的元辰寒鈺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不管是被人設計陷害斷去雙腿,還是一場大火毀去了他的臉,他也依舊沒有像今天這個樣子狼狽,這個樣子慌亂,或許他這次是真的,而不是對皇後皇上燕妃等人放出來的煙霧彈,迷惑他們的視線。
軒轅子昂也褪去了那層無害單純的麵容,眼眸有些陰沉,歎息了一口氣之後才輕聲說道:“不管小晴晴對阿鈺是什麼樣的感情,我隻知道光是阿鈺對小晴晴的這份感情必須一起走下去,想要拆散阻止他們的人,都該殺掉。”
軒轅子昂能夠在那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的皇宮中存活下來,並且一步一步走到現如今的地位,要說他的手上沒有沾染一滴鮮血,他的身上沒有背負一條人命,皇宮內院中最不缺少的便是陰謀詭計,那滿是汙水的皇宮中如果不殺人,便會被人殺,想要活下來那才是最基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