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寒鈺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雙眸一直緊緊盯著床榻上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的樓蘭姒晴,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眸深邃如海寒冷如星,隻是點了點頭就讓梵語帶著老太醫下去了,老太醫在退下去的時候似乎回頭看了一眼那被元辰寒鈺握著手昏迷不醒的女子一眼,眼底一絲亮光閃過。
“怎麼樣了?”梵語一出來便被沈冥夜和言徹圍住了,老太醫也見怪不怪,說了一聲待會兒去取藥方便背著那分量不輕的藥箱獨自一人走向了一道小路上,穿過月拱門之後就不見了那清瘦的身影,梵語才收回視線。
“沒什麼大礙,身子虛弱而已。”
沈冥夜沉默了半響,才緩緩地說道:“之前在******看見她的時候給我一種很眼熟的錯覺,到今天我才發現,我見過她。”
沈冥夜很少說話,一說話的時候絕對不允許別人打斷他,否則的話,他也是有很大的脾氣,說什麼也不會再繼續下去的,知曉沈冥夜這個怪脾氣的言徹拉住了想要說什麼的梵語,對著他搖了搖頭,爾後等待著沈冥夜接下來的話。
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兩人,沈冥夜難得心情好的揚了揚眉,眉間帶著少見的柔和笑意,但是隨即想到了接下來要說的話神色之間有些陰沉,連帶說出的話語中都帶上了淺淺的複雜情緒,回頭冷漠複雜的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對梵語和言徹兩人說道:“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說吧。”
“我之前一直居住在西域這個你們是知道的,而完顏家那個二十多年前不知是死還是禍的大小姐,我曾有幸得見過一麵,跟陵王妃有六成相似。”小小卻精致的涼亭中,金色暖陽緩緩高照而下,可沈冥夜說出來的話卻叫言徹和梵語兩人寒了寒身體。
言徹臉上的笑也再也維持不住了,沉澱下來嚴肅地問道:“冥夜,你確定了嗎?”這件事可不是隨口說說的小玩笑,一旦往大想了去可是不得了的事,若是樓蘭姒晴跟西域完顏家扯上了什麼關係的話,那麼以後的事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不已。
沈冥夜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隨即搖搖頭,語氣也有些許的不確定和遲疑在裏麵,“不行,時間太長了,我也記不清了,而且二十多年前我也才屁大點,能夠記得那位完顏大小姐的麵貌也挺不容易的。”
對於沈冥夜時不時會說一些不相關的話題,言徹攤手表示已經習慣了,梵語則是麵癱著一張臉,這三人他接觸不多,對於他們之間的一些小習慣梵語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對於言徹那無奈的視線梵語當做感受不到,繼續安靜的聽著沈冥夜說著小道消息。
在聽到樓蘭姒晴隻是身子虛弱昏迷過去的時候,元辰寒鈺說實話鬆了一口氣,但是再想到後麵老太醫加上的急火攻心時,心裏很是不好受,想必自己所說的那番話讓她心裏真的很不好受吧,但是一想起自己揭開自己的傷疤,將自己最醜陋的一麵清楚的放在愛人的眼前,元辰寒鈺無論再怎麼冷心冷情,他也做不到在愛人知道那些事之後還會不改當初的諾言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
他賭不起,也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