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止痛藥吃下之後會緩解您身上的痛苦。”林太醫和陳管家說完話之後轉身將一包藥粉湊到了樓蘭姒晴的嘴邊,那番動作是讓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陳管家則是往遠處眺望著似乎在找著什麼一樣,樓蘭姒晴緩緩勾起唇瓣想要張口將那包藥粉吞下去的時候,卻不想喉口一甜一口血不斷從她嘴中溢出,也讓那包藥粉沾了血微微變了色。
樓蘭姒晴裝作不經意的掃視了一眼便歪頭將口中濃鬱的甜膩味道吐出,而林太醫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急忙將那包藥粉收了起來,“王妃,怎麼了?是不是毒又發作了?”林太醫真的不知道樓蘭姒晴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毒,而她卻還活著,除了脈象虛弱之外,她體內的毒素竟然能夠抵抗霸道的情花毒,也算是一種天意吧。
“我沒事,倒是破壞了林太醫的一番好心,咳咳~”沒說幾句話,樓蘭姒晴又偏頭咳嗽了起來,臉色更加煞白如霜了,唇色殷紅如丹卻透著一種詭異令人驚訝的紫色,中毒至深讓林太醫也無法窺察她體中毒素,隻是委婉的向陳管家說了這件事之後,陳管家微微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因為這事而改變自己的主意,看了一眼樓蘭姒晴之後,說道:“王妃,得罪了。”
樓蘭姒晴知道陳管家要做什麼,沉靜無痕的眼眸瞬間就沉了下來,而她身上也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就算林太醫再怎麼對藥術精通也無法察覺到異樣,雖然這個方法有些危險,但是她不是那種怕死的人,阿鈺!
尖銳的石頭劃破了她的手腕,鮮血瞬間從雪白的皓腕上滴落而下,淡淡的血腥味飄散開來,但被寬大的廣袖所為遮掩住,陳管家也想起了之前林太醫說過她吐血一事,對她身上彌漫開來的血腥味不甚在意,林太醫也沒有太在意,趁著夜色,陳管家抱著被他打暈過去的樓蘭姒晴一路往山頂上飛奔而去,淡淡血腥味卻是一路上留了下來,或是葉片,或是花瓣,倒是為尋找她蹤跡的人指明了一條道路,但元辰寒鈺卻是在聽見探子回報時,黑色麵具下的臉黑如碳木,深色眼眸冷冷滑過一笑,帶著濃重的死亡色彩。
而隱藏在夜色深處的溫酒聞言也隻是微微一怔,隨即跳躍著往山頂上飛奔而去,或者他們的目的地就在山頂上也說不定,還是趕在主子之前確認陵王妃的安全,若是可以的話救下也成。
但是溫酒沒有想到的是,那兩人看似平庸普通,但是手上功夫卻是絲毫不差,一個善用拳腳,而另外一個則是善使毒,一來一往之下,溫酒便漸漸處於下風,樓蘭姒晴被放置在一處寬大的石頭之上,睜眼看著那三人的影子在月色下纏繞,雖不知來人是誰,但也知和自己有關,眼眸一凝,從暗處飛射過一枚小小的石子硬是打在陳管家襲上溫酒胸口上的一掌,將之打偏也讓溫酒逃過一劫,看了一眼樓蘭姒晴之後就迅速藏身進了密林當中。
陳管家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腕望向了那枚石子飛射過來的方向,陰騭的眼眸中閃爍了一絲印陰狠之色,和林太醫對視一眼將樓蘭姒晴抱起來往寒風冽冽的山頂上飛奔而去。
樓蘭姒晴為了防止手腕上的鮮血凝固起,每每清醒時候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再次劃破自己的手腕,讓鮮血繼續流淌而下,雙眸晶瑩瑩潤閃爍著光芒,她一直都相信著元辰寒鈺,相信著他一定會救回她的,所以阿鈺不要讓我失望。
最後一次看到凝固血跡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了,道道霞光穿透過山峰照在密林之中,為這片寂靜沉默的密林帶來了絲絲生機,也讓探子們尋找得更加仔細了,自第二枚丹紅色寶石耳墜出現之後就沒有見過樓蘭姒晴身上其它佩戴的首飾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那絲絲或者是點點血跡,令人觸目心驚,一夜可以讓一個人體內的鮮血流淌而盡最後導致死亡的。
迎風飄揚,樓蘭姒晴安靜坐在懸崖邊的石頭上,身上的衣裙飄蕩開來,竟帶來一絲詭異的寒冷,頭上的朱釵和耳垂上的耳墜也不是何時不見了,陳管家雖然心中有疑但也有問出口,因為劫出樓蘭姒晴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到底有沒有在身上佩戴首飾,而這一路除了之前那個殺出來的不知名人士之外倒也還算是順利,而這個地方…
樓蘭姒晴神情不動的看著遠處那被霞光籠罩住的皇宮,再看看那些分列在周圍的房屋宮殿竟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圖案,讓樓蘭姒晴心中起了些波瀾,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半分,而是眯著眼仔細將那些圖案記在心中,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般,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在現代“現代回聲”中見過的一幅古舊泛黃的畫卷,帶著絲絲詭秘神秘色彩讓那副畫卷成為了中國史上未解之謎十大之首,而她也因為感興趣多看了幾眼,現在想來竟是與這般鹿遲國皇宮布局一模一樣。
而一邊的陳管家和林太醫則是朝著皇宮的方向拜了三拜才看向了坐在懸崖邊的樓蘭姒晴,見她一頭青絲飄蕩在空中,雪白的側臉容顏驚人卻帶著一絲病態的脆弱之色,眼底複雜乍現,“王妃,今日之事可千萬不要怪罪我二人,要怪就怪皇上將你賜婚於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