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始微眯著眼,不自覺捧緊手上的光球,眼前這位王有些不對,通常前往其他世界的王,會被世界規則壓製一部份的力量,連黃金獅王殿下在其他世界移動全要靠著木門強行開門再跨界,前麵這位怎麼不用?
可是,雖然空間轉換的發動速度極快,形成空間通道後,周圍變化的景色不快,似乎這位王並不能“心想事成”,依舊被世界的規則所限製。
難道隻是力量體現的情況不同,其實這位王的實力也有受到束縛?
“呃,不是我的王不積極,實在是,這是別人的世界,強行開出來的空間通道轉換場景的速度,是真的快不起來,這是最快了。”
白嵌似乎誤認蜃始會用力抱住光球是因為急躁,連忙解釋。
“啊,我知道。”蜃始尷尬的點點頭,趕緊放開懷裏的光球後,驚覺好像有聽到光球在哀嚎,是錯覺吧?是錯覺吧?厭眠軍長你無恙否?
不敢低頭看懷裏的光球,蜃始努力端住臉上擔心印暄的表情。
即使光球出事,肯定不是他的錯,他手勁才沒有那麼大!
這個,這樣的說法,能不能騙過那個暗箭非眠?
蜃始沒有絲毫的把握,算了,先不考慮那個,反正“人質”在他手上,古怪的是,這麼想的時候,隱約察覺有人在看他,而他朝那個方向看去,瞧見的是那一位穿著怪異,半身赤裸、半身繁複的王正緩緩移開視線。
僅僅是一刹那的事,整個世界竟似為此停留了瞬間。
閉起眼睛,那位王慢動作移開視線的舉動,仍能清晰的記起,為什麼?
蜃始是個史官沒錯,但是史官為了不被“不能更改、已成定局”的曆史所影響,記的快、記的全的同時,代表的是忘記的同樣快速。
史官會把各種大事以文字敘述方式來記憶,卻不會去記得那些畫麵。
要不然各種災害、禍事之後的紀錄,那些屍橫遍野的慘狀,那些絕望崩潰的哭泣麵容,那些慘不忍睹的一幕幕,豈不是早把他們給逼瘋了。
可為什麼那位王的一舉一動,總給他需要去留意的衝動,宛若有朝一日,他記得的這些全會變成十分重要的證據,嗯,可以用來證明什麼?
證明啊?白嵌的商品是希望與夢想?然後雪鶚的王清魚自從死後有許多許多年毫無聲息,眼前卻有個王突兀的到來,在沒有驚動黃金獅王的狀況下,這不太對勁啊,再加上聽白嵌所說,印暄正在這個世界裏呢!
印暄是雙王之一,擁有的能力恐怕跟普通的世界之王差不了多少,當他在這裏,縱使身邊沒有什麼惡魔彼阿、天使亞納、天使菲阿跟著,絕對也會有少女魔王和黃金獅王的眼線在四周守護。
對於曾經失去過引導者的王來說,引導者的隱私算什麼,安全最重要。
意思是?如今的七水世界,最少有三位世界之王的結界守護著,這三位裏還沒去算來的超慢,至今人不知道在哪的暗箭非眠。
那麼,白嵌的王……突如其來、行蹤成謎的他,是不是假的?能在七水世界發揮出王的實力來作假的存在,蜃始下意識聯想到一個名字──清魚。
想到這裏,蜃始雙手情不自禁的劇烈抖動起來。
“喂喂,這顆光球按你猜測是未出生的幼崽啊,小心點。”
一旁的白嵌極為狼狽的飛撲抱“球”,再用力踹上空間通道,把自己傾斜的身體“正”回來,好險,總算把被拋飛的光球撈回來,這要是被拋出空間通道,等那位雙王之一的少年來索要,他們是該交什麼回去啊?
“我家的王的名聲差點被你給敗壞。”白嵌不悅的瞪著蜃始,直接無視對方伸到他眼前的雙手,轉身抱緊,這次絕不會再把光球交出去!
“那位王真是……”你的王嗎?
蜃始氣急敗壞的才把猜測說到一半,話尚未說完。
“住口,王隻是沉默寡言了點、性子古怪了點,他沒有惡意。”
白嵌惱怒瞪他的眼神,沒有之前的死寂,唯有濤天的怒焰充斥。
蜃始看的出對方是當真發怒,並非假裝,不禁啞口無言的愣住。
沉重的氣氛橫亙在兩人之間,硬生生像要把空間通道劈成前後兩部份。
“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蜃始先拋開自己那些胡思亂想,光球跟厭眠軍長有關是“鐵定”的,人質在對方手上,他無論如何要打好關係。
“你們一樣。”據說沉默寡言的那位王,忽然丟出四個字。
“一樣?”蜃始腦子轉的極快,大概猜到白嵌誤會了什麼。
自己先前的舉動被白嵌誤以為自己在抱怨那位王空間轉移的速度不快,雖然白嵌解釋了,可是自己後來更“心急慌亂”的不小心拋飛光球,恐怕又讓白嵌誤會自己不滿那位王,加上他加油添醋的那一句“那位王真是”,短短五個字裏夾雜的氣急敗壞口吻,聽起來怕是沒有九分,也有七八分指責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