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魚與他們的王(1 / 2)

印暄毫無自覺,卻搶在非眠出手攻擊前,替離期說了好話。

“祖、祖、祖……”離期沒想過這麼快能跟他崇拜了許多年的先祖見麵,一時間結巴的說不完整話,隻能傻愣愣的望著對方。

“祖?”印暄疑惑的側首,打量據說是麒麟族人的離期。

和曾經因為遊戲見識過的獸人們不同,離期身上並沒有特殊的部位,比如獸耳、獸角、獸尾、獸紋、獸身、獸首什麼的,可以用來表明他的種族,反倒是和普通人類差不多,唯一最大的差異,或許是那雙眼睛?

離期的眼睛不像普通的人眼,而是近似獸眼,在他不大的巴掌臉上,豎起的黃金獸瞳,有些像貓科動物,但是眼角邊緣更圓潤一些,把這人略顯嚴肅死板的書呆子氣息帶得溫柔幾分,即使獸瞳的金黃顏色極為豔麗,仍沒有讓那張臉出現傲氣之類的味道,反倒是恍若日出之類,更貼近溫暖的顏色。

比較詭異的是,離期注視他的時候,會有印暄在圖書館……不、不,應該說是在考古類的博物館觀賞那些超級老古董時會有的考究、鑽研神色。

這人不會是把已轉世的他,繼續視為當初的祖先什麼的吧?

外表永遠停留在十七歲,但是至今最少有二十五歲以上的印暄,發自內心覺得,他還年輕,真的、真的還年輕,實在不想提早成為別人的祖先!

麵對一個真心把你當祖先,眼神無比尊敬愛戴的“後輩”,是該用什麼姿態應對?這真是一件讓人思之頭疼,想久更會牙疼、胃也疼的麻煩事。

印暄欲言又止的選擇了放棄,他實在不想和別人談什麼祖先的問題。

而離期一臉忐忑的望著印暄,表情依舊是真誠的敬重和仰慕。

印暄越看越覺得無法忍受,好想說點什麼,就見到某個人臉色都黑了,不禁有些無奈,非眠什麼都好,事關軍長便樣樣不好。

也是,一晃眼七、八年過去了,軍長偏偏一直無聲無息,七水世界裏雪鶚不曉得翻遍了幾次,連他和非眠、黃金小獅子、印琪也是,後來,等到知道厭眠“不知所蹤”的人越來越多,竟連帶著精靈普蕾希雅、天使亞納、天使菲阿跟惡魔彼阿,全是一有空閑就在這個世界裏大海撈針的找。

明明千戰世界的事尚未處理完,亞納、彼阿跟菲阿仍沒有空閑來找印暄,卻已經把可以抽出的時間,全填在了七水世界漫無止境的尋找之中。

深怕軍長早已出生,卻遇到了跨界而來的訪客什麼的,結果被擄走、被殺害,或者是又被人魚跟海妖進行了什麼不該做的祭祀行動,一如當初想要把雪鶚強行送離這個世界的“獻祭”那樣。

即使七水世界依舊沒有王,海妖跟人魚也被雪鶚整治的夠慘烈,但是,不管是鳥人或魚人,七水世界的居民過的非常幸福,這是無可抹滅的。

所以,萬一海妖跟人魚真的認為有雪鶚就夠了,不需要任何變化而對初生的軍長悄悄動手,恐怕,縱使是雪鶚都會來不及阻止。

而為了以防萬一,凡是海妖跟人魚近幾年皆被嚴密監視著,不曾脫離掌控。

可是,所有能設想到的情況、能猜測的可能,全部證實了好幾遍。

厭眠軍長的下落依舊成謎,彷佛從非定世界離開後,他並未到達這裏。

找呀找的,隨著一年又一年過去,何止雪鶚、非眠快急瘋了,印暄同樣冷靜不下來,於是,這次離期那裏傳出厭眠軍長“降世”的消息,他才會把手上未完的工作強行扔給菲阿跟亞納代為處理,立刻直奔七水世界。

要是沒有親眼見到軍長轉世,心裏無論如何輕鬆不下來,畢竟擔心了那麼多年,越是事到臨頭,越是有口氣哽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

是的,其他的事都可以不管,當時最重要的,僅有一件事。

要來七水世界,縱使非眠說他來就好,要印暄留在非定世界坐鎮,問題是,誰能耐得住性子啊?根本做不到的,好不好!

尤其,和預料中的完全不同,現在的事態發展……讓人迷茫。

“離期,你說說,你預知夢裏看到的是什麼情況?”印暄一把按住想要咆哮的非眠,擋在他與離期之間,盡量放緩聲音,開始追根究柢。

“吾見到的便是在這裏,這個珊瑚礁的中心處,由光球裏孵化出了小小的能量體,隻看到上半身一點點,不太能判斷是海妖或人魚,又因為禾忍大人催的緊,吾便沒有再往下看,而是直接發出通訊,通知了黃金獅王殿下。”

離期才說到這裏,非眠無法控製般的正想怒吼什麼,一隻手從他背後伸出掩住他的嘴,那是被印暄示意,過來把他強行拖走的惡魔彼阿。

“如果離期的預知夢沒有錯,那麼,已出生的厭眠軍長,一定是在這裏遭遇了什麼,才會退回未出生時的光球狀態。說起來,我會找到這裏,是自空中遠遠瞧見海裏突兀出現巨大浪潮,仔細一看,不是一群魚人在遷移,而是一大群的魚,體型各異,卻不論大小,全以極快的速度在往某個特定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