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阿敲醒非眠有關“獨裁”的事,非眠不曉得是“投桃報李”,或是“獨鬱悶不如眾鬱悶”,居然歡快的把定軍、無寧、世界規則追債等等的事,全部無一缺漏的給他整理妥當周全後發送一份過來。
趁現在難得獨處,彼阿把這些也轉錄一份,遞給了亞納。
以極快的速度翻閱著,亞納的眉頭越皺越緊,神色越來越不安。
“閣下沒有問題嗎?還債什麼的會不會壓力太大、做的太多過勞啊?”
亞納可不希望閣下沒有在非鼎弄到過勞,卻在七水過勞倒下去。
彼阿心有同感的暗暗點頭,確實這點是需要特別注意的。
按照君上的個性,沒有人追債,就保父習性發作的對每個人都溫柔細致、體貼入微,要是開始主動還債,天知道會做到何種地步。
“君上不能對他們好到無微不至的程度,這樣不行,要少做點。”
彼阿絕對不是羨慕嫉妒恨才這麼說,而是需要還債的債主對象太多!
君上用兩手還慘敗給少女魔王單手什麼的,彼阿深覺慘不忍睹。
“好的,亞納記住了,會幫閣下做很多事。”亞納用力的再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的不安詢問,“萬一閣下堅持要自己做呢?”
彼阿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亞納好一會兒,最後撇開頭,怪笑了兩聲。
“彼、彼阿先生?”亞納立刻轉身,準備一有不好就逃跑。
“隻是想到該告訴你一個能夠讓君上少做點事的好辦法。”彼阿獰笑著。
“嗄?”亞納對這個有興趣,馬上飛的往惡魔再靠近一點。
“哭,努力哭,用眼淚幫君上洗澡吧!”彼阿深信這是君上的弱點。
“嗯,亞納會努力哭的,彼阿先生要記得給亞納遞水杯。”
這是最初最初的時候,天使與惡魔和保父印暄相處時的情況。
嚎啕大哭的亞納、遞水讓他補充水份繼續哭的彼阿,直接認輸的印暄。
畢竟現在是在異界,像好久以前那樣君上閣下精神壓力太大灌酒使其昏睡什麼的,怕是不安全,所以,還是讓亞納用萬能的眼淚逼印暄妥協吧!
不是想要還債,就真的要拚命去還,彼阿跟亞納是絕不會允許的。
於是,印暄不在的現在,他們兩個已經悄悄達成了協議。
一定要讓君上閣下做最少的事,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過勞。
宴客大廳裏,昏暗的光線使得裏頭巨大如鳥籠的木製框架顯得有些陰森。
雪鶚本來是路過,發現宴客大廳門沒關,才好奇多看一眼,結果這一眼,直接將他引進了大廳裏,因為,本來該在鳥籠裏的巨大水母──不見了!
彷佛是精密謀算下擺設好的陷阱,誘使第一個雪鶚接近後,接著路過宴客大廳的蜃始、離期,同樣不免好奇的踩進來,然後一起呆在那裏。
依照白嵌對水母王的重視,要是被他發現巨大水母不見,那還得了?
“這、這個……要不要去找找?”離期關切的問。
“去哪找?深海宮殿很大。”蜃始是不想去的。
“不用你來提醒我。”雪鶚掌握著深海宮殿的每一部份,正在排查那隻巨大水母是跑哪裏去了,不曉得他家侍從“戀主”毛病很嚴重嗎?
“有了。”雪鶚猛一轉身。
“哪裏?”離期跟蜃始順著雪鶚的目光,一起轉頭向後看。
然後,被黃金獅子馱進來的印暄手掌上,有隻小小水母在打滾賣萌。
“好了、好了,別再亂滾,等下摔下去。”
印暄雙手一握,把小小水母困在雙掌之間,等到黃金獅子帶著他停到巨大鳥籠前,才跳到地上,東張西望了一會兒。
“這邊的縫隙比較大。”雪鶚猜到他在找什麼的伸手一指。
“謝了。”印暄無奈的朝他笑笑,走到那個位置後,將雙掌攤開。
小小水母不再遲疑的往較大的縫隙裏爬呀爬呀爬的,快速擠了進去。
一直到小小水母跳到地上,在巨大鳥籠裏恢複成巨大的外型。
印暄敲了敲由白嵌木質化變成的門,“醒醒,準備吃早餐了,白嵌。”
敲完了門,印暄往後退開幾步,其他人也自動離鳥籠遠一點。
很快的,組成鳥籠的木質框架變軟後,便聽見嗖嗖嗖的聲音接連不斷,以極快的速度縮回,而白嵌也從木質化變回普通人形外貌,那些樹根縮回黑色鬥篷底下,而他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勉強清醒過來。
“管家爺爺,我起床了。”白嵌努力瞪大眼睛,神色仍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