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誰圓謊言(1 / 2)

白嵌忽然感到頭很痛,他一臉痛苦的扶著頭。

“怎麼了?”印暄放下茶杯,關切的將手按在白嵌抽搐扭曲的半邊臉上。

“頭很疼,莫名其妙疼的像有什麼被撬開。”白嵌齜牙咧嘴的回答。

“我看看,不要動。”印暄捧起白嵌的臉,細細看著據說很疼的頭部周圍,沒有傷口、瘀青,隻是白嵌額上正不斷冒出冷汗,像是疼極了。

“先去休息吧?”印暄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不對,隻好這麼問。

“我──”白嵌還想說點什麼。

一隻巨大島魚突然從走廊外頭的天花板上遊過來,接著,一隻小小水母從天而降,落在了白嵌的腦袋上,下一刻,白嵌白眼一翻,人往後倒。

“怎麼了?”印暄伸手托住昏過去的白嵌,小心讓他靠在椅子的高高椅背上,轉頭問著在白嵌倒下時,旋身跳向餐桌的小小水母,跟把小小水母載過來後,縮小體型一起落到餐桌上的小島魚。

“嗯,為了讓白嵌不記得他殺了某個人一百六十次,我讓白嵌做了夢,有些記憶因此模糊,或是幹脆刪除、重寫,這對平時的生活不會有影響,甚至提起某些問題時,沒有問的太詳細,白嵌會因為記憶淩亂,容易想岔而答非所問,這時候順著話題扯開注意力即可,萬一白嵌自己發現不對,意圖想清楚,便會出現記憶衝突,引起頭疼,這就需要睡上一覺,讓夢重組記憶。”

小小水母變相的解釋,為什麼他一見白嵌頭疼立刻將他弄暈。

“被殺一百六十次的那個,是指我嗎?”

小島魚不想再隱藏的進行擬態,再出現的是十分眼熟的甲殼狀生物。

“定軍,好久不見。”小小水母態度平和的打著招呼。

“我以為白嵌動手殺我了,你應該也很生氣?”定軍說歸說,依然停在原地不動,兩隻小動物如今相差不過咫尺,近的揮觸須、揮螯能打到對方。

“你不是說我‘沸點’過高,別人意圖激怒,我卻一臉茫然。”

小小水母當初反駁過,什麼“沸點”高不高的,他又不是水會蒸發!

“才不是一臉茫然,是一臉呆滯。”定軍記得自己的原話。

“呆滯你個頭。”小小水母撲過去。

定軍不在乎的轉身,“抽啊、抽啊,看你會痛,還是我的殼夠硬。”

“夠了。”印暄認輸的一手一隻,直接把他們兩隻分開放。

“管家爺爺,你不要老是護著白夢,這笨蛋不會長大的。”定軍很認真。

“管家爺爺護的明明是你,你是幼崽,我可不是。”小小水母在跳腳。

印暄要不是還需要分心注意被他安置在椅子上,昏厥過去、人事不醒的白嵌,簡直會被這兩隻逗得笑出來。

即使過去那麼多年,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再次碰首時,幾句對話卻像時間回溯,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皆有如當年。

“可惜白嵌……”印暄歎口氣,伸手擦掉白嵌額上不停的汗水。

“要不要找人來搬動他?躺這裏不是很舒服。”印暄站起身。

“管家爺爺,我來。”小小水母從桌上往下跳,變回巨大水母的模樣後,用數根觸須一起,將白嵌拖拉著搬到它的大腦袋上。

“不是睡宴客大廳嗎?要白嵌躺地板?”定軍覺得這樣不好。

“宴客大廳旁邊有休息室,有床可以躺,你們先過去,我去找人。”

印暄決定去找亞納,天使在治療方麵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好,管家爺爺不用擔心,白嵌睡一覺,一定會好的。”

巨大水母極有信心的說著,然後另一根觸須精準的抓獲定軍一隻。

“呃,強行綁票嗎?”定軍有些不滿自己如今是幼崽,反抗無能。

“趁白嵌知道前,把關係打好,你小島魚的模樣算是治愈係的。”

巨大水母一副“我是為你好”的口吻,似乎是真心實意這麼想。

“是存心想看我笑話吧?”定軍無奈歎口氣,卻認命變回小島魚狀。

好吧、好吧,治愈係就治愈係,賣萌就賣萌,要想改變雙方的關係,確實得先從有所接觸開始,好歹,彼此是熟人,丟臉什麼的不算丟到外頭去。

“走。”巨大水母滿意他的放棄掙紮,頭頂著白嵌、一隻觸須抓好小島魚,速度不慢的飄出了餐廳,朝宴客大廳前進。

印暄則是出了餐廳後,轉身進了廚房,亞納應該還在清洗餐具。

隻是,白嵌真的沒有問題嗎?即使白夢一再打包票,印暄依舊無法放心。

離餐廳不太遠,隻是位置比較特殊,卡在兩個前後不一的死角中間的小房間裏,因為不論從兩個能一眼望到底的通道哪個角度看過來,前方皆是死路,極少有人會刻意走到底再回轉,而這個小房間因此少有人造訪。

之所以會選在這個地方,不是為了保秘,僅僅是距離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