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跟雪鶚光是看彼阿和定軍生死相搏,就一臉質疑不信,跟自己過去一樣,偏偏無寧是個各種尺度都異於其他世界的另類世界。
不過,好像有哪裏不對?海妖有這麼強嗎?
不,不能這麼說,記得定軍當初說過,沒有弱的天賦技能,隻有不會用的人,於是冤離的天賦是“使各種冤仇忿滿心情遠離”,頂多用來自保,偏偏他自身戰力高強、武術精深,光是天賦技能使得敵人和他對抗時會出現瞬間的遲疑,就夠他好好發揮,所以在水族人裏,冤離最強。
除了一個天生能變成陸地擬態的白夢,冤離確實是全身人性化部位最多的,從這一點來看,海妖是還不能完全發揮實力,而不是本身不夠強。
彼阿今天非要跟定軍打,恐怕不止是打給雪鶚、蜃始跟魚看,讓他們對於無寧有基本的了解,更多的,是他想替海妖們做點什麼吧?
這個惡魔實在是,每做一件事,總有好多理由且大多合理有必要。
不管了,如果雪鶚肯定要去無寧替自己收拾爛攤子,那自己自然得幫著彼阿收拾海妖這個大麻煩,有來有往,免得越欠越多。
又想到欠債這回事,印暄眼光發直了下。
黃金小獅子伸出腳爪,用厚厚肉墊踩了踩印暄的臉。
“沒事,沒想什麼。”印暄收回神,朝他搖搖頭,再仰首看著打了好半天,依然打不停的那兩個,“彼阿、定……小島魚,下來。”
這裏離休息室太近,萬一被白嵌聽到不好,天曉得他躺在床上睡著沒?
“聽君上的。”彼阿翅膀一收、身子一旋,瞬間縮小的閃過島魚最後的反撲,趁著島魚沒反應過來,衝向自家君上後,跳上左肩,坐下。
島魚打的興起,沒料到對方就這麼跑了,呆呆在半空中怔愣半晌,才縮小成小島魚的模樣,從空中掉下來的時候,魚尾一甩,拍飛了印暄掌心上的小水母。
夠凶殘!──彼阿、黃金小獅子暗暗點頭。
印暄不得不慶幸當初阻止彼阿欺負亞納算是練熟了,一隻手抓住島魚,一隻手在半空中攔截睡得不醒人事的小水母,竟是毫不出錯的完美。
“全靠我練出來的。”彼阿得意洋洋的向黃金小獅子炫耀。
黃金小獅子鄙夷的朝他噴個響鼻,不想跟他一番計較。
“夠了,說正事。”印暄覺得,再放任下去,他實在受不了。
“喔。”乖乖低頭聽話的彼阿。
接下來,是終於可以在宴客大廳好好安座說正事的一群人。
沒有坐到小桌子旁,隨便席地而坐的一群人。
除了睡著的小水母不算,其餘的人一本正經坐下來,卻不太清楚該說什麼,彼阿是他要做的事不適合說出來,要去無寧的蜃始跟魚則是隻要不一落地就被殺死,靠著黃金獅王給予的異界商人證明,他們是絕對能混到一線生機。
黃金小獅子不跟人形生物講話,印暄除外。
小島魚不是學黃金小獅子,隻是不習慣用這個外型說話,通常保持沉默。
雪鶚腦子似乎重整中,還在想彼阿跟島魚激烈的戰鬥情況,一時無語。
印暄坐下好一會兒,發現一片沉靜,才想開口,就看到宴客大廳的門打開,一顆頭探入看了看,發現有人後,走了進來。
原來是離期?隻是他神情恍惚的簡直像在夢遊,腳步飄移輕忽。
“出什麼事了?”印暄不以為離期吃完早餐又去睡,然後做了預知夢。
“海、海妖長什麼樣?”離期被問句拉回神,答非所問的說著。
“你看到海妖了?在這裏?深海宮殿裏?”惡魔彼阿不信的看向他。
“來找我的?”魚覺得這個可能性滿大的。
因為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出門時,魚拿著魚網說是要去抓魚,結果遇到不該遇到的黑袍人,好不容易逃脫生天,竟被惡魔先生要求幫忙圓謊,趁機吃完早餐,又被帶去開會,然後帶來找無寧世界離任的王小水母說話,一直到現在,時間……已經快到午餐時候,難怪會有人找來。
“說到這個才想到。”彼阿從印暄左肩跳下,落地時變成正常體型,一把抓過魚,將他拉站起身後,偏頭看向雪鶚,“你是他引導者的事,說嗎?”
“你想證明什麼?”雪鶚反應不慢的回問。
“海妖不會蠢的連犯兩次錯誤?”彼阿有趣似的輕佻回問。
“我怎麼覺得有些人固執起來,何止兩次錯誤,是不斷重複犯同樣的錯?”
蜃始不是故意拆彼阿的台,但是,身為史官,且是收購曆史的異界商人,諸如此類的事在各個世界裏皆是層出不窮,是絕對可能會發生!
彼阿無語的撇開視線,有些人真的不適合交來做朋友,全是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