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殺王大戲(1 / 2)

縱使還債很重要,印暄卻認為自己欠白嵌太多,他的“托孤”在巨債裏恐怕占不少成份,既然鐵了心的願意償還,他會專一的先還完這部份。

“白嵌跟王嗎?”覷知示意的看向離佐。

要是由他來說會太直白,可某些事最好隱瞞下來,能略過最好。

“白嵌受到不小的刺激,嗯,因為侵蝕的關係,他們鬥了太多年,所以又見麵後,大概想起了被迫離開無寧的一些事,呃,白嵌有些太激動、太暴躁,冷靜不下來,安全起見,王帶著他去引導者雪鶚推薦的地方休養一陣子。”

離佐挑著合適的字眼,把王跟白嵌的去向做一個簡介。

“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覷知補充了如同廢話的這一句。

“是嗎?”印暄歎口氣,忽然有點累了。

“管家爺爺去休息一下吧?不然去廚房散個心?那個跑掉的天使大概會在廚房裏?”定軍小心翼翼的提議著。

“你也不要太累。”印暄從肩上將定軍捧下來後,把他遞給了主動伸手過來,擺明有事要私下說的覷知後,起身自行離開。

一出了門,印暄有些暈眩的一把扶住旁邊的牆。

似乎,真的是……太累了啊!

日子是每個人自己在過,別人幫不上什麼忙,也插手不了太多。

所以,有些事聽過一遍、兩遍,過耳即忘的話,它從來不會變成大事。

但是萬一,被人強行塞進腦海裏,逼著要牢牢記住,那就真成了大事。

突來的一串話,從一直毫無反應的軍長原本身體彈出來時,懷疑是夢。

非眠呆愣了好一會兒,看著儀器裏顯示出來的軍長記憶片段,不得不承認他先前的猜測蒙對了,記憶會出現斷層,軍長自己也是出了力的。

隻是,以這樣的理由封鎖了記憶,究竟是本心呢?還是想騙騙別人?

不,不一定是這樣,說不定有別的理由。

被人強行、逼著記住、成了大事,這三個詞串連起來有另一個意思。

發覺了嗎?不愧是軍長,即使被操縱了記憶、即使身陷逃亡生死一瞬間,依舊準確的發現自己身上問題何在,然後在緊急關頭做好了防備,絕不讓自己的死亡成為結束,成為陷害的把柄,成為致命的關鍵……

突然有點討厭呢,被軍長用生命在維護的那個人。

是那隻水母王啊?非眠輕敲桌麵的手,忽然不自然的顫了兩下。

是了,他記起來了,在等待軍長從光球裏出生的時候,有近距離接觸到那位王,第一印象是超低的體溫,近似死人的冰冷,後來知道對方是水族人,還是深海巨大水母這種特有種,大概是基本正常體溫?

下一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既視感,他覺得那位王簡直是印暄的翻版。

後來才知道,那位王是看著印暄之前在無寧世界名為濟新時的管家爺爺的背影長大,很多部份受到了影響,難怪給人的觀感,下意識會想到印暄。

那種執著的、絕決的,為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其餘皆可舍棄的堅定。

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一種既相似又相反的違和感,是因為什麼?

想不出來,非眠搖搖頭,先跳過這部份,接著不由自主想到的,是自己也算是看著軍長的背影長大,是不是自己和軍長也有部份相像?

非眠傻儍的聯想到這裏,才想搖搖頭,苦笑於自己的陰狠毒辣與軍長的正氣凜然活脫脫是兩個世界的人,心裏莫名其妙的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受。

是想通了什麼?有時自己的心已經明白,可是人還糊塗著,反應不過來。

非眠慢慢的把先前想著的事,全部倒帶再想了一遍又一遍。

“王?”冰眠處理完其他事一進來,就見王在發呆。

說真的,不管是軍長時代,或是成王之後,非眠一向忙的團團轉,尤其有不少殘存權貴把雙王印暄當靶子盯著打,非眠忙的更多了,極少看到他這樣默默端坐著,靜靜的想些事情,想到像整個人放空一樣,太危險了。

雖說實驗室裏僅有王一個人,實驗室外守著許多人,依然很危險。

危險的是萬一哪個儀器出問題,王大概會來不及應付突發的狀況。

非眠大概料想不到,冰眠這時候居然打算趁他不在,把所有儀器全部維修一遍,以免他猜想的意外事件,哪一天真會發生。

“冰眠,你說我跟軍長像不像?”非眠突兀的問。

這是一個似乎不需要動腦就能瞬間秒答的問題?

冰眠張口欲答,又猛地想到什麼停住,仔仔細細考慮了一會兒。

“在軍長麵前,王像列羅大人,無事不可對人言,再凶殘惡毒的計劃全部能對軍長講解的一清二楚,深怕軍長不懂似的;在列羅大人麵前就倒過來,像軍長一樣開口閉口的保家守法、軍隊、軍餉、需要的能量、欠缺的物資、能賣的研究成果,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方方麵麵全考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