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眼活的最久、鳩巢氣質最可怕,但是都沒有無硝可怕,名字是叫沒有硝煙,可是脾氣超火爆,一言不合跟水族人議員在議會裏互毆什麼的很常見,我常常要幫老師替這一位包紮,每一次上藥刺激到他的傷口,都很怕被他打。”
蘇聲邊說邊發抖,由此可見他對無硝究竟有多畏懼。
隻是,這麼個壞脾氣的植物人,居然被濟新訓話,依然笑臉相向?
明明第一次見麵不是嗎?同樣是老資曆、年紀大的植物人老者,為什麼無硝被罵的很開心?一點也沒有被水族人議員戳到痛處就動手的火爆?
“喔哦哦,我每次被管家爺爺罵也好開心呀,嘛,關心你的人才會在乎你哪裏做的不對,才會告訴你怎麼做會更好,不然的話,其他人哪裏管你的死活。”
無拘想起遇到白嵌、定軍、白夢之前,在去爬古樹本體之前,一大群小小八爪章魚剛出生不久,一起戰戰兢兢過日子,有一天卻不小心擋住一個強者的去路,眨眼間,死的剩下兩三隻,後來的日子過的很不好,總在生死間徘徊。
跟遇到管家爺爺之後的日子大不相同,真是翻天覆地般的不同。
一起同去的幼崽們,再沒有死上一隻,大家一起快快樂樂的過著每一天,即使要守好多規矩,做錯事常被管家爺爺打罵,依然很高興、很滿足。
“那個人一定跟我一樣吧?好希望有個人願意罵罵我。”
無拘說的認真,他沒有發現蘇聲看他的目光非常古怪。
不過,在實際接觸管家爺爺之前,可能旁人怎麼說,就是不能理解吧?
“你這麼崇拜管家爺爺呀?那他是不是傳說中的引導者?”
蘇聲小小聲的問,一副非常好奇又怕得罪人的姿態。
“……不是,引導者大概是白嵌、定軍,要不然是相融吧?”
無拘不是禍水東引,而是他打從心裏覺得可以把喜歡偷懶的白夢管的服服貼貼的定軍,或者是喜歡照顧白夢比對待他自己更精心的白嵌,都更有可能。
管家爺爺就是管家爺爺,是一個有德性、懂好多知識的長者。
至於管家爺爺認不出材料什麼的,嗯,不能踩老人家的傷口,眼力不好是老化常有的症狀,幼崽們在這方麵很注意,絕不能讓管家爺爺因此難過。
再說到不曉得保養,會做一些傷害自己的行為,那更正常。
為了變強,無寧是力量取向的世界,不論植物人或水族人,為了變強,大家常常在修練時、戰鬥時會做一些傷害自己的行為,太常見了。
就是管家爺爺這麼老了,還要施展“濟渡新生”的能力援護他們,太辛苦了,幼崽們已經彼此警告對方,不能麻煩管家爺爺太多次,不然會集體收拾他,事實上,無拘因此被群毆過很多次,他也漸漸努力學著收斂。
是的,在無拘眼中,管家爺爺絕對不可能是引導者。
嗯,尤其古樹還特別提醒他,不要讓大家誤以為管家爺爺是引導者,那會害已經很老很老的管家爺爺麵對許多人的傷害,太危險了。
“啊,是這樣嗎?原來不是。”蘇聲一臉好可惜的表情。
無拘不以為意,其實從偶爾去上課,聽說過引導者跟王的事後,也對引導者好奇過,然後會偷偷注意、分析,白嵌跟定軍誰更有可能。
不過,不管引導者是誰,都不重要啦,反正有管家爺爺在。
是的,對許多幼崽們而言,白夢是王的關鍵,不在於有個引導者是白嵌或定軍,而是有一位管家爺爺在支持,他們就為了這一點要奉白夢為王。
陰暗的地底下水道裏,滾滾黑色流水的兩邊。
隔著滔滔水流互望,雙方神色殊異,相差許多。
背後拍著一雙黑色蝙蝠翅膀的惡魔,笑得猙獰、凶狠,彷佛擇人欲噬。
在他對麵的兩個,似乎是過度吃驚,變成了麵無表情。
甩著蛇尾的那一位,幾乎不敢偏頭去看身邊的人,嗯,不論是誰聽到自己的記憶被掠奪,自己的老巢可能被一鍋端,心情大概不會太好。
尤其在這之前才接到通訊,被原本的盟友背棄,原先計劃作廢……
可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諸事不順啊!
更別說有個惡魔虎視眈眈的守在這裏,想趕在流夜光之前,打爆他們。
要是繼續不作為的待在原地,就真的無法逃出生天了。
“影夜。”他原地不動,蛇尾卻拍了拍對方的腳,力道有些大。
“二用,我明白。”影夜重重呼了口氣,拿下遮住大半張臉的黑框眼鏡,露出明媚動人的一張臉,畢竟他有個哥哥是流夜光,長相是同等水準的出色。
“你明白什麼啊?”二用難以理解的看他拿下眼鏡,在手上擺弄來擺弄去,還沒想清楚,那個眼鏡能做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