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夜光有些怨恨自己腦補能力的強大,他幾乎能把那個畫麵在腦中重現,瞬間一個踉蹌,他眼前黑了一下,人差點暈過去,是氣暈的。
靈魂傀儡被破壞的太嚴重,使用者也是會痛、會難受。
他的弟弟影夜,就在他麵前,被惡魔碎屍……
“彼阿.劣多!”流夜光氣極的怒吼。
“喔呀,這個表情真不錯,不過,氣什麼呢?靈魂傀儡而已,又不是本尊。”
惡魔彼阿毫不在乎的聳聳肩,手上軍刀一揮,把最後剩下上半身肩部和頭顱的影夜砸毀,更角度選的刁鑽,讓影夜的頭顱朝某人飛去。
流夜光下意識的伸手,抱住影夜的頭顱時,整顆心忽然空了。
哼,惡魔滿足的欣賞著他的表情,對於自己的惡作劇無比滿意。
當然,也得感謝影夜本人的惡趣味濃厚,居然靈魂脫離前,還為他講解了如何肢解靈魂傀儡,才可以讓它破損嚴重的同時,裏頭的液體和儀器也噴灑出來,讓場麵看起來淩亂慘烈到極致。
二用旁邊到此,忍不住問他:“你恨你哥到這種地步啊?”
親眼看著親人被碎屍什麼的,絕對是對精神最大的淩遲和傷害。
影夜異常的沒有承認,而是長長歎了口氣後,苦笑。
“不論是我或他,比起傷害別人,說不定寧願被傷害,不是贖罪,就是痛一點,總比空落落的,如夢似幻的迷茫,更好。”
很難理解的一段話,影夜說完,就丟下身體以靈魂姿態飄走了。
二用身為無寧的人,可以說,完全聽不懂影夜的“鬼話”,更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拋之腦後,和他的王先一步離開。
留下惡魔彼阿發揮他最大的創意、施展他做得意的刀法,嗯,完美的以一種狂怒殺人魔的手法,肢解、破壞靈魂傀儡。
當然,一定要留下時間,來讓流夜光看他如何“收尾”,刺激才會大。
如彼阿設想的,他直到最後才破壞完成的讓影夜頭顱飛出,被流夜光抱住後,對方整個人像是脫離了這個世界,受到太大的刺激而意識一片空白。
趁這時候毒打流夜光幾下,沒問題吧?
彼阿手癢的甩了甩軍刀,準備付諸實行的前一秒──
“惡魔彼阿。”流夜光將手上抱著的頭顱放到地上,再將他下意識伸手去接時拋下的十字法杖舉起,一副要跟他死戰的模樣。
彼阿期待的看著他,精神摧殘是不錯,可他更愛肉體的打擊。
“我……”流夜光正準備說點什麼。
一隻手猛地從他身後探出來,牢牢捂住他的嘴。
“惡魔彼阿,不要太過份。”伊爾莫非從流夜光身後的黑暗裏探出頭,神色凝重,當流夜光發現不對,朝這裏狂奔時,他也正往這邊趕過來。
雖然沒見到惡魔彼阿施以毒手的情形,現場的淒慘卻是能看見的。
難怪流夜光會發飆,會徹底失去控製,隻是,他比流夜光更清醒,也就能發現那隻笑的惡劣猙獰的惡魔眼裏流露的興味神色,彼阿在享受,享受流夜光的痛苦,這並不合理。
因為惡魔彼阿做事講求效率,他不是黑牙.落休那個以報複為目標的惡魔,在這些事情上從不會做絕,如果你“親眼”所見他做的太絕,那肯定是錯覺,而且一定是彼阿刻意營造的錯覺,為的就是讓你心裏嚴重受創。
“假的。”伊爾莫非斬釘截鐵的撂下這個結論,放手。
流夜光的怒火被這兩個字當頭淋下,整個人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
“好吧,是假的,對方把我封鎖起來,靈魂就跑了,我才會憤而碎屍。”
彼阿幹脆的攤開手、聳聳肩,一副“我不過發泄一下”的表情。
流夜光這下子該煩惱的是,影夜丟下這個殘局跑了,接下來呢?
誘餌曝了光卻什麼也沒做的消失不見,代表的是──別有所圖?
“你太過份了。”流夜光的全盤計劃就因為突然殺出來的惡魔彼阿全毀了,這下子難不成要從頭找起、重新再來嗎?
“螢火在黑暗中總會發光。”彼阿丟下意有所指的一句話,轉身走人。
“……”流夜光和伊爾莫非默默對視,那個惡魔的意思是?
當然是沒有意思,純粹用來唬弄他們兩個的,聰明人容易被聰明誤嘛!
彼阿真正玩流夜光一把的,是最後這一句話。
哼,影夜都去了無寧,有本事,流夜光你在非鼎裏把他翻找出來啊,哈。
誤導對方去做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這才是真正有意思。
對無奈做了記憶跑馬燈,進行又一次回憶之旅後,被迫換了一個身體的他來說,有些人彷佛才剛剛見過,記憶鮮明的讓人無視時間的存在。
所以在特殊的地點,見到格外狼狽的對方時,禁不住恍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