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了那麼多年,一路獨自走來,從希望到絕望的越走越瘋狂,這些付出換不到改變的可能,不過是一個人,又能幫上什麼忙?
偏偏就是他向管家爺爺的求助,為他找到了希望所在。
果然,無寧裏地位、能力最特殊的深淵和古樹,不論在任何方麵都最強悍嗎?也是,比起他們兩個,縱使自己活的再久,年齡恐怕不見得有他們的一半,比自己活的更加長久悠遠的他們,懂得應當更多、更多。
在那時候的相融,滿心想著,危機之後就是轉機,他終於握住了希望。
隻是,一步錯、步步錯,有時一不小心的選擇錯誤,反而讓希望破滅後迎來的絕望,更加可怕,可怕到會想徹底覆滅整個世界……
非鼎世界罪惡城地下水道某處,深夜時分。
並沒有被撤離,被魂絲糾纏的數十近百根鐵製欄杆組成的牢籠底下。
仰首看著牢籠,拍舞著黑色蝙蝠翅膀的某位清秀男子,神色古怪。
“你在想什麼?進度都嚴重落後非眠了,還有閑功夫出來亂逛。”
前一句聽似關心的詢問,後麵直接就是不屑的數落。
“嘖,惡魔彼阿.劣多,你急就求我嘛,用諷刺的有用嗎?”
半空中的他拍舞著翅膀,剛得意洋洋的說完,一把軍刀刷的就從他眼前飛過去,然後在空中繞了一圈後,飛回某個從下水道陰影處走出來的男子手中。
“咳,黑牙,你最好不要太白目,要知道輸給非眠,我們這邊很丟臉的。”
從手持軍刀冷著臉的俊美男子身後,冒出頭來的,是一位看似溫和的男子。
嗯,聽他話裏滿是溫和的勸解,實際上……
“菲阿你黑了啊,話被你這麼一說,聽起來就像我們會丟臉、會輸給非眠,全是因為我太白目、不合群一樣,你、你,你明明是天使的!”
發覺某人如今黑到快能跟惡魔相媲美,受創很重的黑牙無奈的收起翅膀,落到地上後,看了看四周圍的情況,當時惡魔彼阿是在這裏被那位影夜暗算?
“會收到非眠發現非鼎那些隱身暗處的禍害是什麼情況的消息後,半夜裏非得到這邊來看看,是有什麼原因嗎?”菲阿幹脆遞了個梯子給對方下。
黑牙才想好好跟菲阿說幾句,結果自己的埋怨就換來一個梯子?
好吧,他如果再不把握機會,彼阿說不定會揮軍刀砍他,還是認命點。
“我看了不少二用對影夜這個人的記憶,不過,越是合作夥伴,而且是跨界合作,越是不可能全麵信任對方,勢必會有偽裝的部份,我需要找一個地方,是影夜這個人徹底發揮、毫無隱瞞的地方,利用他在這個地方的部置,去重推他的性格、喜好與做事風格,再去跟二用的記憶做對比。”
黑牙彷佛在拚一個沒有框的特殊拚圖,而他現在找的便是外頭的框架。
“難怪你到這裏來。”單手持刀的惡魔,終於把刀收回了鞘。
黑牙抽了抽嘴角,拿著刀子威脅什麼的,彼阿一如既往的惡劣。
“有什麼收獲嗎?”菲阿東張西望了下,好像沒什麼特殊的啊?
“你看,表麵上這是個普遍常見的地下水道,除了通道寬敞了些,地麵離天花板的高度略高之外,和一般的下水道工程沒什麼區別。”
黑牙說到這裏,卻伸手指了指仍保留下來的被魂絲糾纏的牢籠。
“實際上在天花板、牆壁之內,類似通了電的鐵杆的設置,絕對不少,再說了,這個鐵杆上流動的電流裏,夾雜了會使有靈魂的生物受其影響的魂絲,這代表,對方的準備周全、防備心極強,不止是會用各種角度去揣摩一件事,更是會為了不被人事前提防,會把一切能看到的跡象抹除幹淨。”
黑牙不愧是擅於報複的惡魔,旁人眼中尋常的景物,他卻能找出特點。
“所以?”菲阿聽的有些茫然。
“所以這是一個習慣把自己所有舉動隱藏、隱瞞起來的人,表麵上能看見的不見得是虛假,他是一個講究實用原則的人,可是表麵一套的同時,背地裏必定還有一套,而和他合作的人,如果不知道這一點,那麼那些人全是被推出來的誘餌,他們不是真正的參與者,頂多是一群也有類似經驗的被利用者。”
黑牙說著,在下水道裏又多繞了一圈後,再度回到這個通道口。
菲阿不明白,“為什麼又多繞了一圈?”他以為黑牙看的夠多了。
“要確定他的隱藏、隱瞞到什麼地步,粉飾太平……差不多這個程度吧?我沿路看、沿路查,連彼阿說過的,他消失過的那麵牆,卻半點線索也沒有留下,彷佛設置這一切的人,也曾用過各種辦法搜查,然後將全部的可能性一一抹除,就算他本人不在這裏操控,你也絕對找不到整個下水道的‘核心’,這裏永遠獨屬於他,除他之外的人,誰也沒辦法動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