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印暄倒沒有覺得不開心。
相融開口,古樹附和,連定軍都站在同一立場上,他可能真不適合知道。
“相融你來是想找我說說話嗎?”印暄認為這最有可能。
被問的直接,相融尷尬的呆呆張著嘴,居然找不到話回。
前頭他才操縱著古樹的本體巨樹樹根襲擊了管家爺爺一把,現在又在大受打擊,徹底省悟,明白不能真破罐破摔,想要滅幹淨自己的分身,需要試試不同道路的現在,他是有什麼臉來尋求幫助?即使這個人是管家爺爺。
“古樹,你去幫我泡兩杯茶過來好嗎?唉,我不在這麼多年,我以前用來泡水喝的葉子還有沒有存貨?”印暄捧著定軍一麵往裏頭走,一麵問。
“我跟深淵一直年年備新貨。”古樹話完,抬頭看看空之神庭現在的位置,有些不確定深淵還會不會按慣例去弄可以泡水喝的茶放在這裏,“我去找找。”
至於一副“有話要說”表情的相融,古樹表示,他沒有看到。
相融一臉呆滯的看著古樹跟他擦肩而過後,一去不回頭,再偏頭看到的是很久以前落坐在窗邊位置上,膝上有隻小水母……有個定軍在打滾,正看著門外,等他走進去,準備和他好好說話的管家爺爺。
幼崽版的管家爺爺,好小一隻,定軍也和過去甲殼狀生物模樣完全不同。
站在門外看著,相融這才徹底有一種一切都變了也再回不去的感慨。
“還站那裏做什麼?過來坐啊,離佐。”印暄招呼著。
相融下意識順著話抬腳往前邁,剎那後已經失態的猛一轉頭往後看。
啪的一聲,這一次離佐沒有捅刀子、下黑手,真真就揮了一拳而已。
從門外被一拳打飛的相融,摔進花廳裏後,被巨大衝擊力道帶著滾了兩圈,狼狽爬起後,他隻是擦了擦瘀青一大片的臉頰,沒說什麼話的起身。
“一見麵就打,要不要我跟定軍先出去,你們打死了一個,我再跟剩下的那個說話?”印暄深知這種時候,是絕對要比另外兩個硬氣才行。
離佐揮拳時是很爽快,揮完後聽到管家爺爺這番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相融放下擦臉的手,默默的走到桌邊,像個乖孩子一樣的坐好。
“離佐?”植物人幼崽平靜的拉長尾音。
“是。”離佐立刻衝過去,雖然很不情願,依舊坐到了相融身邊。
兩個難搞的壞孩子,印暄把歎息忍住,拍了拍膝蓋上打滾的另一個壞孩子,真是一個、兩個、三個的全部讓人不省心,麻煩極了。
久違的位置、許久不曾好好坐下來說話的對象,一個神奇的發展。
好在花廳裏的位置,從當年有許多幼崽寄住時,就把桌椅位置調整過。
印暄坐著並不覺得離桌麵太遠,桌椅間的空隙也沒大到他碰不到桌麵。
連定軍也能歡樂的滿足過去野望,安穩待在管家爺爺膝上打滾,一圈又一圈的,滾的印暄每次想開口說話,就不得不伸手把快滾出去的他揪回來。
“白夢都沒有你鬧騰。”印暄用力拍拍島魚,“沒有下一次。”
嘖,島魚定軍不滿的又滾了小半圈後,不動了。
好吧,白夢以前沒有他鬧騰,那是因為他都在睡好不好?
“噗。”相融撇開臉,偷笑了一秒後,裝沒事的把臉移回來。
“你仇恨值早拉高到所有人都痛恨你,現在裝什麼裝?”離佐刻意氣他。
相融在無寧能活的長久、布局深遠,唯一優點就是夠能忍,所以他沒有理會離佐的諷刺,而是鄭重的雙手按在桌上,朝管家爺爺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