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在離佐忍不住動手前,某隻無奈的島魚被迫終止他好不容易達成的在管家爺爺膝上打滾的夢想,彈身而起後,以高速劃一個弧飛出去。
下一刻,磅的一聲,相融被島魚重重砸中臉部的摔下椅子,倒在地上。
砸完人的定軍沒有直接飛回,而是在半空繞了小半圈後,跳到離佐頭上。
沒有安慰,定軍淡定的在離佐頭上跳了兩下,轉頭飛回管家爺爺懷抱。
“定軍你還是這樣。”印暄抱住撲回的他,笑的懷念。
離佐愣愣的舉起手,摸摸自己的頭,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定軍為了他跟相融鬥的事私下警告過他,從那之後,他是定軍眼中最不聽話的下屬,這種親近的像是被管家爺爺摸摸頭的舉動,是再不曾有。
“不要難過了,身體即將死亡,不是什麼大事,有列羅在。”
印暄抱著定軍起身,跳上桌子後,小心翼翼走過去,努力不把桌子踩翻的站到桌上另一端離佐麵前,舉起手,用力在呆愣的他腦袋上摸兩把。
“一定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盯著相融直到一切結束。”
所以離佐可以不用發瘋似的,想同歸於盡般的硬跟相融爭鬥。
印暄終於弄懂了,離佐先前發瘋是為了什麼,離佐真是……太辛苦了。
“啊,啊啊。”離佐傻呆呆的張口,卻語不成句的被迫閉上嘴。
是了,都用過靈魂傀儡,為什麼他前頭會忘記能這麼做?不,不是忘記,而是看著一心、二用這兩個堅定跟自家的王鬥了千年之久的敵人屢次使用,不知不覺就把那種東西視為敵人的武器,忘了自己也能用上。
現在想清楚還來得及,他相信管家爺爺的話,可以盯著相融直到結束!
相融倒在地上,仰望著不遠處踩在桌上給離佐摸摸頭的植物人幼崽。
如果說定軍一直在羨慕白夢,那其實當初很多幼崽都在嫉妒定軍。
管家爺爺除了不寵著定軍,卻是最依賴、信任定軍的,一度讓幼崽們覺得在管家爺爺眼中,定軍才是能跟他站在一起的人,一如古樹跟深淵。
如今知道他們兩個是引導者的話,好像能理解那種相似又相依的感覺。
雖然和他們相比,自己也有個無拘,可是,接下來不見得會走同一條路。
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相融剛想從地上爬起來。
噗的一聲,有個東西不是很重,但絕對穩穩的踩在了他的肚皮上。
“吶,最後的告別,說完了嗎?”某隻惡魔收起黑色翅膀,笑著問。
相融猛地倒抽口氣,剛想說話,肚子上那隻腳驟然向下施力,力道重的想直接踩穿他肚子之外,一把軍刀已經順著他張開的嘴,卡進他的牙縫裏。
“我給你留了時間,不感激我嗎?居然還想通風報信!”
惡魔陰森森的笑著,手上的軍刀微微抽動,驚得相融被迫更張大嘴巴,以免被那把刀子直接割裂了嘴,再割斷喉嚨,他相信這個惡魔做的到。
加上肚子上的劇痛,相融其實疼的身體都快忍不住顫抖。
可是,這個惡魔到底是哪時候來的?他一點都沒有查覺啊?古樹呢?
“我有個不錯的好幫手,古樹當然是他在招待,放心,弄不死。”
惡魔收斂了笑,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再抬起頭用著期待的目光,瞧著抱住島魚站在桌子上,正往這裏看過來的自家君上,他們到了該回家的時候。
印暄看著自家惡魔繼續暴走的狠虐相融,難得沒有開口製止的遠遠觀望。
小孩子發脾氣的時候,比起強行中斷他爆發,不如讓他好好發作完。
有些事憋久了、製止狠了,隻會讓小孩的逆反心被激發出來。
即使得回記憶後,印暄大概知道他家惡魔高齡幾何,但是……依舊很像小孩子啊,還是那種沒得到糖果,會開始想辦法把糖果硬弄到手的壞孩子。
彼阿等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家君上不想反抗,似乎有意配合,臉上開始浮現滿足又猙獰的惡魔微笑,哼哼哼,他一定會讓相融好好享受一把的。
當然,還享受著他家君上安撫的摸摸頭的離佐,也是目標之一。
什麼重、什麼輕、什麼能舍棄、什麼要執著,這兩個分不清的蠢貨。
就連打上數千次戰鬥的天使跟惡魔,自從有了少女魔王之後,多安份。
能有一個王誕生,知道有世界規則保護的世界才是安全的,不要說雙方再打起來或者是起什麼無法解決的衝突,他們根本是放下原則在努力配合彼此,更始終堅定的守護著少女魔王,死也不想失去屬於千戰的世界之王。
越是明白王的生命有多悠久、力量有多強橫,越是能理解王活的越久之後心裏會有多孤單,天使跟惡魔如今要麵對的,是萬一九雷.嗜非殿下再哄不住少女魔王,讓她厭倦了王位,居然想放棄世界之王的位置,那該怎麼辦!
是因為千戰第一次有王,無寧卻有了N個王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