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趨利性的動物,本能的會往自己有利的方向奔跑。
不管是剛才侯平安主動站出來,還是後來被動的跟著持弓男子走到這裏,都是一種避害趨利的心理在主導。
而那些住在地下的部落人也是一樣,他們如果可能的話,也不願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洞穴。
世間之事大多如此,從不會盡如人意。
部落的聚居地看上去很小,至少在地表看上去很小。侯平安跟著持弓男子才走了盞茶功夫,就到了這個部落的中央。
這個中央很好確認,因為隻有一棟不大的木屋,甚至可以說有點小,小到可能還沒有侯平安家的廚房大。
推開門,木屋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四方桌,一把椅子和三個書架。
書架上沒有書,放的是各種陶罐和瓷瓶,甚至還有不少看上去比較昂貴的玉瓶。這些瓶瓶罐罐裏放的應該是各種草藥,濃鬱的藥香彌漫著整個房間。
書架上除了這些之外,剩下的就是各種石頭。有些看上去像玉,但大部分都是一些在侯平安看來再普通不過得石頭。
小木屋臨門的這麵沒有書架,但牆上卻掛著東西,一張和持弓男子手裏那張一樣的弓,一把刀,一柄劍。
刀看上去很普通,在山莊裏隨處可見。
但劍就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未出鞘看不出鋒利與否,但劍鞘上鑲嵌的那兩顆明晃晃的貓眼石,證明了它的昂貴。這不是一個南疆部落該有的風格。
持弓男子把他們四人領進來之後,就把身上的弓也掛在了牆上。無視掉那柄名貴的寶劍,卻輕撫著那把看上去毫不出彩的大刀。
男子一邊輕撫著刀身,一邊慢慢的把它從牆上拿了下來。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把它慢慢的送到侯平安的手上。
侯平安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接過了那把刀,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男子。
不是他想接,也不是不想接。就是一時之間他的腦子實在是轉不過來。
一直自詡比這個時代的人要智商高很多的侯平安,這時候也像個傻子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狀況。
這算是把刀送給自己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是侯平安上輩子的母親一直告誡他的一個道理。哪怕這把刀值不了幾個錢,侯平安也不相信陌生男子會無緣無故的送給自己。
一定有什麼原因,有什麼侯平安不知道的原因。
他抬頭看了看男子,再看了看手中的刀。
正當他打算出口詢問的時候,餘光卻看見了刀柄上的刻字。
百刀山莊。
很模糊的四個字,卻很清晰的刻進了侯平安的腦海裏。
是山莊裏的刀?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嗎?還是他從哪裏撿來的?
侯平安抽出身後的刀,刀柄上刻著同樣的四個字。再看看男子遞給他的刀,和他自己的那把刀如此的相似,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非要說分別的話,那就是侯平安的刀弧度更大,更像是北方柔然騎兵的彎刀。而男子遞給他的刀雖然也有弧度,但卻明顯的小了很多,更偏向中原江湖的大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