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歐陽澍電話的時候,白玉蘭正在寫字台前看書。歐陽澍的第一個問題是“今天怎麼樣”,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習慣性地回了兩個字:很好。其實她今天過得很不好,先有他們不經她同意買了一堆衣服在先,害得她想逃出燕園;後有王文斌磨磨唧唧非讓她試衣服,滿嘴大道理,讓她無法反駁;還有那天晚飯時遇到的那隻“鳥”居然也跑到她的房間裏麵,對她冷嘲熱諷一番。總之,心不靜,這一天過得實在不怎麼樣,但這些她都不想對歐陽澍說,且不說買衣服他是罪魁,說了他也不能理解。至於後兩個人帶來的麻煩,一個是他的鐵哥們,一個是他的妹妹,難道告訴他,這兩個人讓她不爽了?她還沒有那麼嬌氣和幼稚。
白玉蘭一個個回答著歐陽澍的問題,終於都回答完了,歐陽澍應該沒有疑問了,但仍然沒有掛斷電話,白玉蘭也沒敢先掛斷。停了一會兒,歐陽澍接著說道:“那個,我這裏……一切順利,隻是要耽擱4-5天,等全部處理完才能回去。還有,謝謝你讓我帶那些護胸帶子,它們很有用。嗯,你要照顧好自己,盡量多吃飯,想吃什麼要向彭叔說。還有……還有……,算了,晚上再給你打電話。”
晚上?現在已經快晚上七點了!放下電話白玉蘭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溫暖,其次是累。溫暖是來自於歐陽澍那關懷的話語;累,是因為看到地上那一堆裝衣服的盒子和袋子。來到燕園,她隻有兩個時間能安寧,一個是自己待在花園裏,一個是看書的時候。今天真的很累,雖然她什麼也沒做,除了中午打針,就是吃飯睡覺。但是她還是很累,心累,今天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讓她心累。
自從那堆裝衣服的袋子放到地上,她就想逃出燕園。
王文斌送歐陽澍回來,看到白玉蘭正在往背包裏收拾東西,他趕緊將手裏的書放在酒櫃上,衝過來將東西又從背包裏往出拿,邊拿還邊警告她:“不辭而別非君子所為。”
“我不是君子。”白玉蘭又把自己的梳子放回了背包。
“那……不辭而別非女丈夫所為!”王文斌又把梳子拿了出來。
“我也不是女丈夫。”白玉蘭把梳子和手機一起放進了背包。
“不辭而別非英雄所為。”王文斌幹脆把白玉蘭的背包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我也不是英雄。”白玉蘭伸手去搶自己的背包。
“不辭而別非人所為!”王文斌把背包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裏。
“我也不是……”白玉蘭看到王文斌壞壞地笑著,幹脆懶得和他理論,到陽台玻璃屋去取晾著的衣物。
王文斌大笑著:“哎,怎麼不說了?你也不是什麼呀?”他靠在通往陽台的門上,歪頭看著白玉蘭:“不是君子,不是女丈夫,可以。但要說你不是英雄,不行。歐陽向我講起那天你們在狼窩虎穴的事情,當時我就想啊,這個百合花一樣的女孩子,怎麼敢毫無畏懼地怒斥歹徒,如此地英勇無畏,還勸導人家自首,你怎麼就不知道害怕呢?”